&esp;&esp;“无事,没出血,不必再包扎。”郎中观察了很久才下了诊断。
&esp;&esp;“那就好,那就好,夏儿,你可别再吓娘了,娘真是要被你吓死了。”张氏气得拍了女儿的背部好几下。
&esp;&esp;郎中收拾了药箱,收了诊金,离开了。
&esp;&esp;张氏把女儿小心的安置躺好,这才抚着她的头轻声地说道:“夏儿,你从山坡滚下来的时候伤到了后脑,出了血,还肿了包,这一个月你都得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别急着起来,也别看什么书了,好好安安神,还有,在伤口消肿前你都不许洗发,就是痒了也得给我忍着,这是为你好,别为了一时舒服就让下半辈子犯头风。”
&esp;&esp;宋知夏呆呆的听着,呆呆的点头,也不说什么。
&esp;&esp;张氏心中着急,此时此刻却不敢表露出来,从小疼爱的女儿遭了这么大的劫难,张氏怎么会不心疼?但是她再心疼再着急也不敢乱了手脚,就怕刺激了女儿。
&esp;&esp;在女儿没醒之前张氏就想过该怎么宽慰女儿,如果女儿醒来就大哭大闹,她倒不是很怕,有的是方法劝,怕的就是女儿不哭不闹,最怕什么都憋在心里,憋得久了会憋出心病的,但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女儿醒来就呆呆傻傻的,完全就是一幅没回魂的样子,张氏心中苦得就跟吞了黄莲一样,恨不得替女儿受了这苦。
&esp;&esp;逼迫
&esp;&esp;这边请郎中的动静很快就由守门的小丫鬟报到了桂嬷嬷处,再由桂嬷嬷禀报了老夫人,那时正好是晚膳时分,宋家长孙宋勇毅正陪着老夫人用膳。
&esp;&esp;老夫人放下了筷子,面色不愉,沉默了一会儿后,最终微微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她命不该绝,那就等她养好了伤,再送到慈云庵里去吧。”
&esp;&esp;桂嬷嬷从顺如流的奉承道:“老夫人心善,还给二小姐指了那么好的庵堂。”
&esp;&esp;老夫人轻轻颔首,受了桂嬷嬷的奉承。
&esp;&esp;老夫人在老宅中算是一言九鼎,既然说了送去庵堂,二小姐自然要去庵堂,可是就是这样,身为二小姐亲大哥的宋勇毅还是不痛快,他当场就拍了筷子,骂了起来。
&esp;&esp;“果然祸害遗千年,竟然这么快就醒了,怎么就不睡死过去,倒省得干净。”宋勇毅骂了几句犹觉不够,急冲冲地就跑进祖母礼佛的佛堂中,拿了案上的一本经书就跑出了院子。
&esp;&esp;老夫人担心长孙挨骂,毕竟那里可有他母亲守着,她马上点了桂嬷嬷叫她跟上去,若是有事,就说她有事要招孙子回来,有她为孙儿撑腰,谅儿媳也不敢罚孙子。
&esp;&esp;宋勇毅一路冲进了妹妹的院子里,那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仆妇丫鬟们虽然想拦,但是大公子是夫人的亲子,她们哪里敢真拦,只能半避半挡的略略阻阻,就让他冲进了二小姐的卧房。
&esp;&esp;张氏正与女儿说着话,突然房门口闯进了一个人,张氏定睛一看,竟然是儿子。
&esp;&esp;“阿毅,你怎么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到你妹妹的房中来。。。。。。”张氏刚要训斥儿子行事不妥,结果宋勇毅扔出了一个东西,直直的落在了房间正中的小圆桌上。
&esp;&esp;张氏转头看去,赫然是一本佛经。
&esp;&esp;“阿毅!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氏怒了,儿子扔出一本佛经,不管是针对她还是针对小女儿,都是太过份了。
&esp;&esp;宋勇毅忍着怒气,对着母亲认认真真的行了一个礼,行礼完毕,他开口说出了他的来意:“妹妹既然已经不洁,自当出家赎罪,免得污了宋家的门楣。”虽说他知道祖母发了话,妹妹就肯定得去庵堂,但是他心里不痛快,就是想来骂骂她。
&esp;&esp;张氏闻言气结,紧接着心中大痛,眼前一黑,立时站立不稳。
&esp;&esp;边上离得近的丫鬟壮着胆子上前扶住了夫人,但是也只敢扶着,脑袋是死死的低着,半点不敢看夫人和公子。
&esp;&esp;“逆子!孽畜!”张氏缓过心痛之后立时骂道,“她是你亲妹妹,她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你不为她报仇,竟然还想着逼她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