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半掩着,他严厉的声音清晰的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许跟同学打架!上次打架的事情你忘了?叶老师怎么教育你的?你也忘了?!”
“我没忘!但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说我没妈!为什么别人都有,就我没有?我不服!”
“你不服,所以就让乔阿姨假装是你妈妈?”
“为什么乔阿姨不能做我妈?我喜欢乔阿姨,爸爸你和她结婚吧,你们结婚了,他就可以做我妈妈了!”
“你胡说什么!”
书房里愈演愈烈的争执声让外面的乔以薇听得心惊肉跳,眼见邢漠北的怒火更甚,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闯了进来,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我切了点橙子,给你送上来尝尝……”
她说完,又用眼神示意孩子先赶紧出去,这里都交给她。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邢漠北转过视线,有些冷然的看着她,“乔以薇,你可真是好样儿的,这才几天,你就已经教唆的孩子想要登堂入室了?看来这八年你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至少学会利用人心了,是不是?”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我从来都没有利用过什么,更不可能利用孩子。”
“说的还真是大义凛然!”他嗤笑,眼底满是冷意,“当年不知道是谁利用了我的感情,现在倒是把自己标榜的这么清高自傲。”
他的话让她无话反驳,只能垂着头说:“以前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该对孩子生气,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对,他是什么都不懂,所以你才更好下手,不是么?教他叫你妈,教他有什么事都找你隐瞒着!”
乔以薇蹙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以为孩子打架的事情,你真的能瞒的过去?不过我倒是很奇怪,老师在电话里说孩子的母亲已经去过学校了,可我怎么不记得我的儿子有过母亲?!”
他声色俱厉的睨着她,眼中满是对她的控诉和苛责。
现在的孩子都聪明得很,知道叫家长一定会遭殃,有不少孩子都偷偷记下了学校周围超市或文具店老板的电话,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乔乔的档案上从来都没出现过母亲这个人物,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在她接走了孩子之后,吴老师又不放心的给他打了个电话。
初初听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邢漠北只是觉得恼火,这个女人有什么事情都已经开始瞒着他自作主张了,更让他生气的是孩子这一次打架还是因为“妈妈”这个问题。
可是当吴老师问他,那是不是孩子母亲的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承认了。
乔以薇理亏的垂下头,“抱歉……当时那种情况,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假装一下。”
“假装?我看你是假戏真做了吧!我警告过你,不要试图教唆孩子来达到你的目的,你过去做的事情已经够让我恶心的了,别再给你自己找不痛快!”
他的语言太过尖锐,乔以薇咬着唇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仰头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忽然大声道:“对!我就是假戏真做了,哪怕是做保姆的时候,我都想要多和孩子亲近一下!我是个母亲,面对的是我的孩子,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对不起乔乔,可我从来都没有演过戏!”
他们重逢之后,她在他面前多数都是低眉顺眼的,甚至连大声说句话都不敢,有几时有过这样的失控和激动?
邢漠北有些怔愣的看着她,她的眼泪随着声音的震动滚落下来,嗓音都是颤抖沙哑的,红唇一张一合,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烦躁。
他听不下去,也不想听,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把她说的话全都逼回去。
他的唇落下的时候,乔以薇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后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全都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呜咽。
邢漠北捧着她的脸吻得深入而又狠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他听不得她说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话,与其气急败坏的让她住口,倒不如用这样的方式来得更加直接。
他忽然觉得吻在他们之间的应用还真是广泛,相爱的时候,吻是两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憎恨的时候,吻是他惩罚发泄的一种宣誓;而争执的时候,吻则变成了让对方闭嘴的最好方法。
这个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两人气息都已不畅的时候,邢漠北才缓缓的放开她,眼神晦暗的停留在她水亮的唇上。
“教育孩子,我有我自己的方法,用不着你来给我指手画脚,你是她的母亲,但你对他只有生身之恩,没有养育之恩,所以你没有资格来对我说该怎么教他。至于孩子刚刚说的话,我知道你听见了,所以我想事先提醒你,最好不要抱有什么不实的幻想,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日后谁都能做邢乔的母亲,唯独你不配!你走吧,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