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桐指挥着人把裴知玉等人放出来,知道是误会一场,都松了一口气。
云瑶冷冷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云瑶仙子,抱歉了。”霍桐拿着一个水袋递过去,“让你们受了惊吓,我们用美人蛛,便是不想造成任何伤害,我和哥哥向你赔罪。”
云瑶没有接那个水袋,只是说:“不敢,在禹州,谁也不能说你们霍家人半个‘不’字。”
霍桐只好收起水袋,回头就踹了霍柏一脚:“都是你想的馊主意!”
霍柏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说了句:“云瑶仙子,我霍柏给你赔礼了。”
云瑶不想理会他,看着霍家兄妹来了,所有人都围在鹿朝身边,更显得她孤家寡人一个,冷冷清清,没人在乎。
一行人打扫了战场,就地点了篝火,霍柏和霍桐带了不少禹州特产来,架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
“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太对劲。”摩缨捧着烤好的一条小羊腿,“因为我实力最弱,从前遇到的妖物都追着我不放,这一次的美人蛛却没有理会我,一点儿杀气也没有。”
“我们杀了几只美人蛛,看起来霍公子损失不小。”裴知玉说。
霍柏道:“这些美人蛛都是从妖境抓来的,除了吸收灵力之外,几乎没有攻击性,我们以符咒控制他们,加以驯化,在对妖族的作战中,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不过,这几只也算不了什么,倒是小山剑术了得,让我和妹妹大开眼界。”
帝夙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他对帝夙的称呼倒是已经不见外了。
摩缨连忙说:“这一路上多亏有江公子在,我们好几次才能死里逃生。”
霍柏看向帝夙的眼光,越发满意了:“不错,不错。”
鹿朝:“……”
霍柏心情好,把私藏的酒拿出来,分给所有人喝。
帝夙不喝酒,也不理会他,他就和裴知玉,摩缨等人喝,酒过三巡,霍柏有了几分醉意,便说:“宁王那老东西,心疼云瑶仙子,却把我们的小朝阳随手嫁了个猎户之子,我当时听说,气得想带人打到安阳去!”
霍桐补充:“结果差点儿被爷爷打断了腿。”
霍柏却哼了一声:“我们可不是怕宁王,更不是怕丹华宫,只是姑母来信说,小山对朝朝很好,我便打算亲自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说这话时,坐在火堆一边的云瑶脸色白了白,她难得开口解释:“此事是我父王擅作主张,我并不知情,后来,我也求过父王让他们和离,可是宁王妃不同意,否则也不会一错再错。”
“你说什么?”霍柏忽然拧着眉,把手里的酒壶砸了,“你不知情,就让朝朝随意嫁人,等你后悔了,就让她和离?所有好处都让你占了,朝朝名声也毁了,你竟还觉得是我姑母的错?”
眼看他怒气冲天,裴知玉连忙说:“霍公子,云瑶姑娘不是这个意思,你冷静一下。”
“她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霍柏眯起眼睛,看着云瑶凄楚而愤然的表情,忽然说:“我明白了,云瑶仙子,你该不是喜欢上江小山,所以还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哥!”霍桐站起来拉住他,“朝朝和小山都在这里,你说这些做什么?”
云瑶双眼含泪,愤然地走了。
霍柏趁着醉意,抽出了剑,指向帝夙:“江小山,你若敢辜负我们的小朝阳,我霍柏发誓,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帝夙第一次被剑指着而没有发怒,他淡淡扫了霍柏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鹿朝怕霍柏作死真把他惹怒了,赶紧让他把剑收回去。
霍柏坐下来,说道:“我们霍家的人被这么欺负,我心中这口气都咽不下去!尤其是云瑶她们母女,这么多年,让姑母和你受尽委屈,我求爷爷把你们接回来,可是爷爷和父亲都说,你们是留在安阳的人质,是为了让皇上相信我们霍家确实没有反叛之心。”
鹿朝看向他,火光中霍柏的眼睛有些红,好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却没有人相信他。
当年禹州王把宁王妃嫁去安阳,也是无可奈何之举,皇上不信任,宁王又手握大权,禹州夹在安阳和妖境之间,若有不慎,就是腹背受敌。
如此说来,禹州王不管从哪一方面,都不可能有造反的心思。
鹿朝忽然放心多了。
“哥哥,我在安阳也没受委屈,不信你问问知玉哥哥,我在安阳可是没人敢招惹的祖宗!想揍谁就揍谁,揍了太子,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鹿朝拍了拍霍柏的肩膀,让他放心。
裴知玉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了在宁王府教她读书的那些日子,她确实是他教过最让人头疼的学生,可是后来……他眼中渐渐染上了落寞之色。
“我去看看云瑶姑娘,天色黑了,她的灵力或许还没恢复。”裴知玉站起身说。
看着他的背影走远,霍柏和霍桐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帝夙。
虽说是个猎户之子,看起来气度倒是不凡,加之外貌和身手……哎,可怜的裴公子,青梅竹马,原本可以抱得美人归,谁知道从天而降这么个少年郎?
今夜他们虽然没有赶到城镇中,不过霍柏霍桐带来很多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驻地扎营,比平时要安全多了。
搭好营帐后,霍家兄妹看着鹿朝和帝夙走进同一座帐篷,嘿嘿一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