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徒弟送上的祝福,叶玄峥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他眸光深邃,幽幽道:
“炼出神通不是一件易事,清元宗满打满算六百年历史,继广微祖师之后,也只出了宗主陆兰薇一人,为师把握稍大些,却未必好得到哪里去,你要早做打算。”
他指向第三枚玉简,转而道:
“这三个月,为师给你写了篇修行见解。防御法器有那面【乌蛇鳞盾】,短时间内够用了,切记贪多嚼不烂,今后修行,你必然以符法、剑法为主,给你指了藏经阁里几本书,以供参考,想好学什么剑法后,再去准备剑器。
“至于旁的修行资源……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为师若是赠你一笔横财,这福祸难说的很,加上你制符本事不错,还是留着你自行解决吧。”
徐安一一接过,下拜道:
“师父倾囊相授,弟子感激不尽,怎可依靠师父余荫过活,做个酒囊饭袋之徒。”
眼前道人走近两步,扶他起来,和声道:
“你若真是这般想,日后兴许能比你两位师兄走得远些。”
他稍作停顿,又道:
“这个洞府留给你,那枚剑符记得带在身上,三年内,可来却云峰顶精舍拜见,十年内,捏碎剑符,为师或许还能出关助你,十年以后,就难说了。”
二人都不是扭扭捏捏之人,走到洞府外,说了几句告别话,一道剑光拔地而起,往山上遁去,这间青松环绕的洞府前,便只余徐安一人。
消瘦少年在原地怔了怔,回到小楼之中,查看起师父留给他的三枚玉简。
……
转眼又是三日,楼外暴雨下了两天一夜,也不见消停的迹象,清元宗地处东离群山东北角,比南方干燥许多,这种暴雨着实少见。
徐安连读了三日玉简,中途抽空去了一趟峰顶拜见师父,用心选了几个他认为比较难的问题,结果话没说两句,就被踢了出来,得了一句忠告——无事别来烦我,找揍。
既然这样,徐安也就省了献殷勤的心思,一心一意专注着手里的新鲜玩意。
将一枚玉简放下眉心,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
【太一真符】包括大小符文一百零八枚,合天罡地煞数,还需准备阴阳五行七种灵物充当符引,布一座符阵改换气机,凝练周身法力,通通化作太一真元,最后以真符统而御之,才算修成这道本命真符。
一百零八枚符文的修行与排布,以及法力运用的方式与技巧,是第一道难关。
原本受箓之法最重要的帮助便在此处,体内灵箓若与所修真符同出一脉,好比书法临摹,有明白无误的“一幅书帖”在一旁作参照,写出一幅好字,乃至修行本命真符,自然容易得多。
然而,徐安是走不了这条捷径的。
【壶中日月法箓】是广微祖师神通所化,相比灵箓、真符,其层次高出太多,或许只有广微祖师早年修行的【四时镜月真符】能挨着一点边,其他本命真符皆望尘莫及。
可妙也妙在层次太高,这就好比,将“一副书帖”换成了“一本书法理论书籍”,虽然内容不同,但笔画还是那些笔画,字还是那些字,学明白以后,也能够信手拈来。
徐安理清脉络,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