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说夏守忠了,但凡能与帝王说上话办上事的內侍们,哪个又不是靠此发的家。
究其原因,还不是雨露不能均沾之故,似贾元春这样勋贵家出身的妃子,等闲见不到圣驾,有时一等便是月余,深宫寂寞向与谁说。
夏守忠一见是贤德妃在等自己,便明白了圣上所说之意,原本就是要告诉她的事,做做样子也就说了罢。
“娘娘才是圣上的枕边人,有些事,还是娘娘亲口问的好,老奴不敢违了规矩,还请娘娘不要见怪。不过么”
“哦?内相请讲!”贾元春双眼有了光。
夏守忠故意看了看一直蹲身不起的宫女,袍袖一挥将她扶起,只是宫女手中的银票不见了踪影。
“不过宁国府好像又来了人,是个叫贾琼的后生,娘娘可认识?”
“贾琼?”贾元春心内一沉,她是知道宁国府内情之人,毕竟那时她还未进宫呢。
“娘娘认识就好,那人正在山口等着消息,只是今天已晚,不便传递。明日吧,烧了早香后,再把消息传给老诰命。”
“多谢内相指点!”贾元春终于提起了一口气,告辞了夏守忠后,坐在轿内往贾母小院行去。
边走边想,是否要提前告诉祖母一声,怹老人家也可尽早知道宁国府的详情。
刚要发话让人去办,猛地一个激灵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不对!
我只是求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好话,千万莫要波及到荣国府,他却告诉我宁国府又来了人,还是那个贾琼。
我要是传了话给祖母他们,岂不是坐实了我私传宫闱之事?
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停轿!”
贾元春单手扶额闭目沉思,送钱的宫女在轿外低声询问:“娘娘,可有事?”
好一会的功夫,贾元春才说了话:“去陵前,今晚本宫守夜。”
小轿转个方向去了老太妃的灵前,正元帝得知消息后,负起手来嘴角噙笑:“算你识相。”
山洼里,贾琼被人蒙住了头面塞进一顶小轿,心中不禁哀叹,看样子不是贾家人,又不知谁要问我话,我又该说些什么。
眼前一亮,头套被拿了下来,眨眨眼,适应了一下光亮,是间石屋,又瞧见眼前站着一位鹤发童颜之人。
“你就是贾琼?”
这声音一听便与常人有异,似童生,又似女声。
咦,莫不是传说中的太监?
贾琼好奇的打量起对方,那人稳稳当当站在那里,任由他看。
一身青素衣,头戴麻布白璞巾,足登绷白布的官靴,双手揣袖,目光湛湛。
“看够了么?”
“额,在下正是贾琼。”
“还真没个规矩,你在我面前称在下,差着身份呢。”
“那我要如何自称?”
“跪下磕头称属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