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帝忽然一笑:“他如今打着北静王的旗号招摇撞骗,不如,就封他做北静王!现在就封,命他挡住北面来敌。”
太上皇略有犹豫,他拿捏不准南洋的情形,是擒贼先擒王了,但若是南洋不肯归顺,岂不是又树强敌?
正元帝笑道:“给他改一个字,靖土有责,暂时稳住那四王。儿子想西和北战,待解决了北面之敌后,在杀进天山去。”
“靖北王?”太上皇念叨了几声,也点了头:“倒也稳妥,一切待过了寿宴再说。只是和谈之人可不好找。”
“王子腾。”正元帝毫不犹豫的念出了这个名字:“身败名裂才是他的下场。”
太上懂了儿子的意思,帝要尊祖制绝不和谈,但可以暗暗遣一个人去谈,那么自然这口黑锅便要背在他的身上。
又一想,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何尝又不是给儿子背锅呢,皇上轻易杀不得宗亲,只能是自己下手,怎么觉得自己也被儿子给坑了呢?
抬眉望了一眼踌躇满志的儿子,伸手就着戴权的胳膊站起了身:“老啦,容易累着,你也顾惜些身子。”
正元帝恭送太上回宫,留下他自己暗中谋划一切,他要跳开中书,力战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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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内还是那么的喜气盈盈,贾母坐在荣喜堂当中,收着寿头,不时催问黛玉为何还不至。
大观园门前,林黛玉抱着一个领着一个,好笑的看着周全与裘世安。
“不会给伱们惹来麻烦?”
那二位喊着王后求官做:“咱家等与李国主可是多年的交情了,王宫里就没个用人处?”
整整一条小街都被密谍司给禁了路,黛玉边走边笑:“真真是得道多助。先将家人送过去吧,莫要旁生枝节。”
二人连声称是,护送进了荣国府后门,便不跟着了。
黛玉还不许了:“一起喝杯寿酒,对外也好有个交代。”
周、裘二人这才跟了进去,到了堂前,满屋的女眷都站起了身,黛玉将孩子还给迎上来的王熙凤和平儿,笑谈了几句,迈步到了贾母身前行大礼拜寿。
贾母连声称好,命人搀起来黛玉,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小声的与黛玉说话:“你二舅舅有了差事,他与王子腾一文一武赴长安,了却君王事。”
黛玉说了声恭喜,眼神撇过王熙凤。
王熙凤时刻注意着这边,随手捧过一份寿礼给贾母看,耳朵眼睛却留在了黛玉这里。
黛玉拿起一盒酥饼,只看不吃。
王熙凤琢磨了一会才会了意,找个借口出了荣喜堂,叫来小红:“找人去给薛家报信,一盒。。。酥饼。”
小红一个激灵,低头掩住神色,匆匆出找贾芸。
贾芸则在外间的酒席中寻到了前来拜寿的薛蟠。
借着敬酒的空儿,把话递给了他,薛蟠干了杯中酒,低声骂了几句,又与来客们拼起酒来,不多时便有了醉意,被他的小厮搀出酒席回家醒酒。
当日下午,国子监中便流传了一则消息,圣上欲议和!
群情激愤,士子激昂,在薛蟠缺席不在时,议定好了三日后,拦御驾问政事,朝堂何时有了议和之念,不要祖宗了么。
因为三日后是贾政与王子腾奉旨出京的日子,据说圣驾会送他们出内城。
京师一片风雨欲来,关外则早已血溅三尺。
李穹又得了一队千卫后,开始四处扫荡各家庄园,其间杀通鞑子者近百人,扣下无数的粮食走海路运往天津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