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你我相交也不必尊什么身份,只以兄弟相称便好。既然兄之岳丈保举了韩兄,有什么本事,尽管的亮出来与小弟一观,满天下不敢说,但在这京城里,敢用你还能善用你的,只有兄弟我了。”
韩奇三十来岁的年纪,沉寂了就有十二年,这十二年间他是如何过的不说,但全无颓败颜色,便说明此人是深有城府的。
唤做一般的人,得罪了当今而无人敢用,仕途无望家业不兴的情形下,好一点的放浪形骸去了,差点心性的还不整日里哀声叹气醉酒度日。
但这韩奇,自进了宁国府见了李穹后,话虽不多,但句句都能说在实处,而且言语间不卑不亢,全无谄媚欲求,这便难得了。
二人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韩奇把就被一放,冲李穹一拱手:“蒙王爷看重,在下也不矫情,斗胆自承一声韩兄了。王爷,在下不想出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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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赶紧的劝:“韩兄,这是难得的机会,你还真想做一辈子的赘婿不成?老锦乡侯几辈子的荣耀,真要这么一旦休?”
他俩年岁相仿,早也是相识,那时节一个靠着岳丈家养着,一个靠着二叔家过活,还真有过同病相怜。
韩奇苦涩的说道:“琏兄,我便是立下天大的功劳,那位便能容了我吗?”
贾赦先摇了摇头:“肯定是不能。”
李穹不表态,但心内也是一清二楚,那位田夫人要是进了宫,必定是妃嫔,韩奇等于是给圣上戴了一顶帽,没杀了他已经有人求情的结果。
“赦老说的不错,那位肯定不能容我在朝,岳丈与内子不愿见我蒙尘,故此求到了王爷门下。但我若在王爷的帮助下出了仕,那岂不是害了王爷在圣上那里的圣眷?”
韩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双手端起来敬李穹:“您能请我过府一见,已经是十几年来第一人也,韩奇无以为报,唯杯中酒尔。”
“慢着!”
李穹止住了他:“我问你个事,答完了再饮也不迟。”
“王爷您请讲。”
“若准葛尔丹真的兵临城下了,我是出城应战,还是据城防守?”
这句话里面透着玄机,李穹要考考韩奇对时局的把握。
出城必要拿到兵权,而不管是远在长安的正元帝,还是留在京城的文武,都不愿李穹执掌兵权镇守京师,那是天家的一大忌。
名不正言不顺,李穹要是染指京师的兵权,别人只会想一件事,这王爷迟早要反,现在已经觊觎京师了。
可要是不拿兵权,一味的被动防守,战事当中,攻是大于守的,主动权全在了敌人手中,这仗先输了一半去。
韩奇略一沉吟,忽然朗声笑了起来:“京城分内外两城,内九外七还有水闸两处。我若是王爷,便在水道上做文章,既不扰京师的防御,又能反客为主,水道可是在城外呀,难道说王爷防守漕运水道也不成么?”
“兵卒何处来?”
韩奇略显诧异:“素闻王爷用兵乃是奇才,如今的京城防御使刑大人,不就是王爷府上的人么,出了大营的兵卒不可调动外,其余者皆是您的兵啊。”
是个通透的人才,李穹早先布局邢忠争调各府的家丁,便是为了这一天,原以为无人能看的明白呢,不想面前就有一个给当面的捅开的人。
倒是个好事,但得为我所用才行。
沉吟良久后,李穹有了主意。
韩奇不想给正元帝效力,自己何必再去求皇后开恩。
但留在自己府中,正元帝那个小心眼的肯定要给自己小鞋穿。
那就给他找一个让正元帝无可奈何的人家去。
满天下符合这个要求的人真是不多,既能让正元帝无可奈何,又能为李穹所用而毫不会忌惮的人家,只剩一个了。
义忠王爷,李穹的老丈人之一。
“义忠郡王府还短一个长使,兄若不弃,便去那里任职好了,早晚来我府上听用。”
韩奇一愣:“老亲王的府上?可会对老亲王不利?”
贾赦嘿嘿笑道:“老亲王的府中,如今是空无一人,怹老人家是一个都不要,就为了撇干净干系。但我们王爷就不同了,他与老亲王的关系,如你与老田一样,谁还能说些什么。”
“还有这事?”韩奇惊异万分:“我怎地从未听人说起过呢。”
贾琏与他一碰杯:“天家的事,你还是少打听吧,痛快的听差办事才是要紧。王爷,那这个漕运的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