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元睁开老眼,无神的望了千户一眼:“人都有老的时候,老不以筋骨为能,少将军若是觉着老朽误事,不如先带队出发,老朽歇够了这把骨头后,再追上大队也行。反正,老朽除了露露面外,根本于事无补,反而成了累赘。”
千户一皱眉,把伱扔下?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能去报信,那可怎么行。
现在还不是翻脸时,压住了怒气说道:“我给大人准备一抬软轿,让儿郎们伺候着大人吧。”
一挥手,外面进来几个膀大腰圆辈,马大元纹丝不动,任由他们将自己架起来塞进了软轿中,身子一侧歪,继续睡自己的回笼觉。
大队继续前行,已经到了云南地界,不得不一切加以小心,万一走漏了风声,李穹与皇后一旦跑了,此次算是前功尽弃白费功夫。
大队是走了,后面留下收拾营寨的后军,被马家的仆人们追赶上来,问清自己老爷还在中军后,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急着去追了,前面就是莽莽群山,他们两个人可不敢轻易冒险。
好好央求了半天,说不得又出了些银元,才让后军的人答应了带他们一起进山。
不得不说,此次领兵之人,对李穹是知之甚深,晓得他惯会突袭后军断敌粮草,所以此次的粮草大队裹在中军行动,后军只是沿路收拾弃掉的营寨,这也是为了加快行军的一招妙法。
果不其然,进山头一天的头一晚,后军就被炸了营,前面中军留下的营寨是一处山谷,若是大队人马在,防护必然紧密,而后军一贯是辅军,又没有个贾掌固领军,所以被堵住了谷口后,被炸了半夜。
不是那种万炮齐发的轰炸,是数不清的手雷居高临下扔进了营寨里,一炸就是一大片,死伤惨重。
往前跑,有快枪堵住谷口,根本跑不赢飞来的枪弹;
往后跑,诶,畅通无阻!
后军一看就明白了过来,这是逼着他们散伙啊,那还客气什么,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走起!
两千多人的后军队伍,就摸着黑顺着来时的山路,撒丫子颠儿了去者。
有两个没跑的,马家两个仆人,藏身在一块大石后,哆哆嗦嗦等着人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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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后,这二位湿着裤子跟着百十号人抹黑上山,他俩实在是弄不明白,就这么百十号人,怎么就敢下手打散了两千人呢?
也没人搭理他俩,堵住了嘴不许他们喊,裹在队伍中匆匆行军,一跑就是一夜,到了天明时,才进了一处土人的营寨,这伙人才喜笑颜开的呼朋引伴,放松下来。
很快有人过来带走了马家的仆人,押着他们进了一处竹楼,有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好奇的打量着他俩。
“马大元的家仆?你们贵州还没放了奴籍?这个马大元,冥顽不灵啊。”
到底是三品大员家的贴心仆人,噗通跪在那人的面前,口称冤枉,他家大人根本不想与兰芳为敌,放奴籍的事正在商议中,不想被人逼上了凉山。
“小的们有马家主母的密信为证!”
“还有密信?这么说,你们家真的被人扣压了?救你们的是谁?”
“是一位自称醉罗汉的大人。”
“倪二呀,他倒是跑的快。”小伙嘿嘿笑了起来:“信呢?”
“额~~~敢问大人您谁哪位?这封信关乎我家大人满门的性命,请恕小人无礼,必得问清了大人来路才敢给您一观。”
小伙点了点头:“马大元的家教还不错,你们遇到了我,算是你们有福。本人李雨农。”
“啊?!亲王!”
两个仆人磕头如捣蒜,泪如雨下:“亲王殿下!我家大人是被人胁迫了呀,绝不是与您为敌,还请王爷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