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将门拉开,看到门口空空荡荡的有些疑惑,四下扫了几眼也没发现人,结果一低头,瞅见了孤零零放在那里的篮子。
他弯腰提起来,掀开白布。
里面放着一碗还冒热气的汤面,精细白面做的,上面卧了两个蛋,铺着半圈切成片的卤肉,还能看见绿油油的菜。
味道闻起来很香,应该是滴了香油,可见做的人用心。
沈清竹不知为何,一下就猜出了是谁送过来的。
他拎着布巾放在鼻下轻嗅了嗅,确实有残余的些许松柏木味道。
他看着那碗面,说心中毫无触动是不可能的。
于他而言,只是一碗算不上如何精细,普普通通的汤面,但于这村里人而言,却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这样的白面,恐怕他自己都舍不得吃。
除此之外,对方能想到他一人不好吃饭,也可见其细心。
其实吴婶先前走的时候给他准备好了饭食,昨日特意在村里买的鸡炖的鸡汤,还在火上煨着呢。
还有各种点心酥果,怎么也不会饿着他。
只是这份来自旁人的关心,却又有所不同。
罢了,便领了这份好意也罢。
沈清竹轻笑了笑,提着篮子回了院子。
不远处躲起来的周松看着他将门合上,才敢露出身形。
见他将东西拿进去了,浅浅松了口气,很怕他会不喜欢,还好。
周松抹去滑到下巴的汗珠,满心轻松的转身离去,背后的衣裳都被汗透湿了一小片。
但他却丝毫不觉着辛苦,一想到沈清竹会吃他亲手做的面,心中便只有满足。
回了家,他先在灶房的缸里舀了瓢水灌几口,这才去做自己要吃的东西。
这回他便随意了许多,炒了盘野菜,切了碟卤肉,就着昨日剩下的杂粮馒头吃。
吃完饭,没忘了到后院去把鸡喂了。
长了这么小半个月,这些鸡已经不是先前那般毛绒绒的样子,有半大了,被他养的圆滚滚,叽叽喳喳的。
若是之前,周松肯定觉着这声音吵人。
这会儿听着,满心想的却是待得它们长大,就可以下蛋了。
“砰砰砰”。
周松捋着袖子刚回到前院,便听到他回来时顺手插上的院门被拍的震天响,皱了皱眉,走过去开门。
“大侄子,我家小富呢?这都晌午了也没见回去吃饭。”门一开,站在外面的胡兰不等他开口,先张嘴一通询问,说话的时候还往他身后的院子里张望。
周松很是莫名,“他去了何处,你问我做甚?”
胡兰皱起眉,“早些时候他说要来寻你带他上山去打猎,这会儿了都还没回来,我不问你问谁?”
他儿子平日里吃饭最准点儿了,不管跑到哪里去,吃饭的时候都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