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好也十分得意地拱手回去,意思是“过奖过奖”。
卫知拙没工夫理会这俩人的交流,他戴好面罩手套,又把赵好提溜过来,给她也把口鼻蒙上,这才朝尸体走去。
那具无头尸体已经被仵作收拾过,卫知拙直接蹲下身就可以观察,看了一会儿,说道:“死亡时间在四五日左右。运气不错,抛尸地没有什么野兽,尸体还算完整……”
他顿了一下,突然看向赵好,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赵好一愣,还没开口,一旁跟过来的仵作先说道:“这能看出什么来?”
话音刚落,赵好和卫知拙齐齐看向他。
仵作:“……”
他感觉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呆在这里似的。
僵持片刻,那仵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先验,我去写尸账,验完什么情况告诉我就行,反正卫知拙你比我有经验。”说完,溜溜达达地走了。
赵好莫名其妙地收回视线,就见卫知拙还盯着她看,一副等着她答案的样子。
赵好忍不住心道,我能看出个什么来。但对方这样看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呃……我在想,凶手为什么要砍下死者的头?”
卫知拙听了,垂下眼思索片刻,随后伸手从旁边的桶里舀起水,用稍大的水流浇到尸体上,只见部分腐肉剥落,还有部分紧贴在骨骼之上,冲洗不去。
赵好见了,小声问道:“怎么会这样?”
卫知拙道:“死者生前曾被猛力殴打过。”
他一一检查完尸体上留下的印迹,又去拿了工具,叫赵好退开一些,小心翼翼地破开了尸体膨胀的肚腹。秽物迸射而出,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四散开来,就连仵作都忍不住站远了点,尸体周围只剩下了赵好和卫知拙两个人。
赵好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有点后悔之前非让卫知拙给她买糖葫芦了,咽了好几口酸水才忍下来,走到卫知拙身边看他翻验尸体内脏。
过了好一会儿,卫知拙才站起身,把东西都放到一旁,示意赵好和他一起走远点说话。
“都有什么线索?”一到能勉强自由呼吸的地方,赵好便迫不及待地发问。
卫知拙说道:“内脏有伤,死者是被人殴打致死的。从颈部的皮肉和伤痕状态可以看出,她的头颅乃是死后被人割下。衣服上没有大片血迹,亵裤中没有人死后会自然排出的秽物,也就是说,衣服是凶手在割下她的头颅后帮她穿上的。”
赵好眨了眨眼,说道:“所以给死者的尸体穿上衣服,至少可以说明凶手不是因为仇怨割下死者头颅的,而是想隐瞒死者身份,拖延官府破案的时间。”
卫知拙点了点头,说道:“你练过武,看了尸体上的伤痕,对凶手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