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立刻稳住了,推开宫女,看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赵好,努力笑了一下,说道:“这支步摇乃是我年轻时从别处搜罗来的,还有人跟我说这是天下独一份儿的东西呢,却是没想到还有另一半儿……”
她看着赵好,软下声音,说道:“好好,姑姑很是喜欢这对步摇,你能把另一只也送给我吗?姑姑库里的那些玩意儿都可以拿来跟你换,你随便去挑。”
赵好一脸茫然,说道:“当然可以呀,我本来就是因为在姑姑这儿见过才想起来拿它的,喏。”
于是将手中的步摇递到大公主手???上,又笑道:“至于您的库房,我从前都不知道逛过几遍,拿了多少东西了,这次还是给您留着点儿吧!”
大公主紧张地接过那步摇,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有闲心去笑赵好,嗔怪道:“你呀!”
随后大公主又想到什么,闲聊一般面色如常地问道:“说来也是有缘,却是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到的这支步摇?”
赵好也是觉得很巧,于是把元府的事情说了,说道:“后来是元家的小女儿继承了家产,她同我关系好,便承诺我去元老爷库房里挑件礼物,因而得到了这支步摇。”
大公主点了点头,低声重复道:“金州,长河县,元府……”又笑着冲赵好道,“好好,今日你可算帮了姑姑一个大忙了。”
赵好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个步摇而已,哪里就大忙了。”
大公主笑而不语,只管给赵好夹点心。
在大公主殿里吃过点心,赵好就回家去了,下午她娘预备带她去看她外公。
赵好的外公今年已过花甲,是个好脾气的小老头,年轻时也曾在官场浮沉,只是后来有了两个好女婿,便渐渐退了下来,懒得再问政事。
因为一些太过久远,赵好还没出生时发生的矛盾,赵好的外公和族中决裂,后来也再没跟乱七八糟的亲戚们来往,是以就算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她外公家也依旧清净得很。
赵好和她爹娘去了,也就是吃一顿饭,跟老人家撒撒娇,便回宁王府了。
到了晚上,赵好也没忘记正事儿,避开她爹,鬼鬼祟祟地去找宁王妃问卫知拙的事儿她姨姨办得怎么样了?
宁王妃被她逗得好笑,说道:“你伯伯那么忙,你姨姨就是找他通气儿也要点时间呀,放心吧,就这两天的事儿了,肯定会有消息的。”
赵好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难得有空,不用到处拜访亲戚,赵好便在吃过早饭后开始磨墨。
她还记得自己承诺过要同卫知拙写信呢!也不知道卫知拙一个人在西平县怎么过年,会不会想她?
赵好铺好信纸,小心翼翼地落笔。
“知拙吾爱,见信如晤……呃,是不是有点过了?”赵好红着脸,被自己写出来的称呼肉麻得打了个激灵,于是换了张纸,重新写道,“卫知拙,展信佳……”
赵好把自己一路回来遇到的趣事儿说了一下,又仔细描述了自己爹娘伯姨见到她回来后的反应,表示她回家之后过得很开心。
当然了,她也担心卫知拙以为自己不惦记着他,这么久才给他写信。于是在信里仔细数了数自己回家之后每天都在干些什么,表示自己是真的很忙,今天才抽出空来,不是故意拖延,望他见谅。
还有她俩的事情也得提一提,好叫卫知拙知道,自己已经跟家里的女眷都通过气了,只是为了过她爹那关,大家都还在努力呢。
卫知拙自己当然也得有个准备,否则来年跟她一起回家,要是在他这里掉链子,没能把她爹哄好,那可真是对不起太多人的辛苦了!
赵好写完,停笔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写满了三张纸了,于是把多的废话都咽了回去,开始写结尾。
“我在家中一切安好,无须忧心,望君……”
“郡主!”
赵好差点把墨甩到纸上,连忙把笔放下,皱眉道:“何事惊慌?”
前来报信的下人忙道:“宫里来人宣旨了,王爷王妃叫您快些去前面听旨呢!”
赵好一愣,联想到昨晚她娘说过的话,心道不是吧?难不成她姨姨跟伯伯通完气儿后,后者想出的办法就是直接下旨赐婚?
赵好收拾了一下,紧张又期待地跑去了正厅,就见人已经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她连忙跑到最前面,也紧挨着自己爹娘跪好了。
拿着圣旨的大太监见人到齐了,也不敢叫几位跪得太久,迅速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康安郡主自幼聪慧不输儿郎,朕听闻其外出游历,多有所得,现京中有一奉直郎暴毙于家中,特命康安郡主负责此案,一应人员随意调动,望不日告破。钦此!”
随后冲一脸呆滞的赵好笑道:“康安郡主,上来接旨罢?”
赵好懵懵地站起来,看了眼自己同样迷茫的爹娘,上去把圣旨接了,道:“康安接旨——但是公公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皇上怎么突然叫我去破案啊?”
她还以为是来给她和卫知拙赐婚的呢!
那大太监也是无奈,说道:“郡主这话问的,奴才怎么知道,您还不如直接进宫去问陛下呢!”
宁王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虎着脸说道:“皇上日理万机,不知道多忙呢,你还为这点儿小事进宫去烦他干嘛?叫你破案,你就破去呗,难不成先前同爹娘说的话都是在吹牛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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