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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来楚心也和他不对付,他不明白梁怀瑾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她,只能避开他们之间的接触。
直到呦呦出生后,不到一年,梁怀瑾就以留学深造的名头出国,一去就是五年。
他们偶有联系,却彼此越来越陌生,在电话里没有任何话可说。
陆放为说不难过是假的,这样一个认识了十多年的朋友,感情说变就变了。
他有种再次被抛下的感觉,却只能装做不在乎,生生受着。
楚心发现他的不正常,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她的眼神开始害怕,开始懊悔和嫌弃,哪怕她掩藏得很好,可言语之间透露出越来越多的厌恶。
陆放为想包容她,想妥协,讨好一样地对她更好,提出带她出国去治疗耳朵,但他只是想将手伸过去为她轻抚一下耳畔的发丝都被她不耐地甩开手。
他的手停顿在空中,讪讪笑着收回去,像是做错了什么一样,将长袖拉下来,挡下那些狰狞难看的伤口。
楚心不想再当他的助理,他同意了;她想让呦呦出道,从童星开始,他犹豫很久,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但抵不住楚心那双冰冷如箭的眼神看过来,她仿佛在控诉,控诉陆放为是个骗子,他根本没有他表面的那么美好,而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彻头彻尾的烂人。
直到陆放为第一次发病后,将楚心吓到,她再也不愿意和一个精神病患者在一起。
他们之间越来越僵,陆放为却要满足她,带她出席一些场合,为她曝光造势,直到她看到了更多的纸醉金迷,彻底厌恶了陆放为这个根子上就是泥沼里的人,提出离婚。
陆放为看着她那双眼睛,里面再也没有半分情谊,当初那个温婉善良又羞涩可爱俏皮的女孩儿,只不过跟他在一起几年,就彻底消失了。
陆放为深感自己有多糟糕和可恶,楚心提的所有要求全都答应,只有一条:呦呦的抚养权不能给。
哪知道楚心闻声冷笑:“一个神经病的孩子,哪知道会不会也会哪天突然就疯了。”
陆放为怔地僵在原地,偏偏抬头看到了夜里迷迷糊糊醒来,站在门缝外小小的一只,是呦呦。
他几乎真的疯了,冲到门口将孩子抱起来,伸手快速捂着他的耳朵,自欺欺人,浑身颤抖着说:“呦呦,你没听到……你没听到……”
楚心回头看到呦呦,也是蹙眉,但又似乎狠了狠心,提着行李箱就走了。
陆放为那一阵努力地压制自己不断负面恶化的情绪,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离婚的事情被楚心先一步官宣,昭告天下,铺天盖地的猜测和流言让他喘不过气来。
陆放为最害怕的事发生了,他被人放黑料,说出了他家当年的惨案。
他给呦呦请假,抱着他躲在家里,明明到了郁期,还是要努力在孩子面前逞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好在呦呦这孩子从小就呆,看不懂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漆黑的屋子突然被急促喘息的人猛地推开,带进来一束久违的光。
消失近五年的人,突然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