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帅得掉渣的白小雨发愣,女孩儿轻轻推了他一下:“大哥哥,你没事吧,是明天考试要背出师表吗?”
白小雨醒过神来,管他是什么机密呢,我杀了人可是事实呀,赶紧跑吧;他向女孩儿笑笑:“谢谢,你猜对了,”拿出一百元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迅速走开;
白小雨从车里取出毛巾被和食品袋子,顺手抓了一个抱枕,把车钥匙丢在座位上;到不远的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西北角的一个专供来往跑运输的大货车司机休息的旅馆区;出租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傅,看到白小雨怀里抱的东西和有些慌张的样子,就警惕的问了起来:“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一大早的赶着去哪儿啊?”
“哦,别提了,昨天晚上在网吧玩的太晚了,我哥还在旅店等我呢,我得赶紧回去睡会儿,天亮还要赶路呢;”白小雨早就想好了瞎话,从容的应答着;
“那旅店附近不是也有网吧吗?怎么跑这么远啊?”
“顺便见个网友,大叔是不是把我当坏人了,您看我手里这些东西可都是花钱买来的啊,这是超市的小票,您看看;”白小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票准备递给司机;
“我不是那个意思,呵呵,没事,我又不是警察,看那个干嘛;”司机师傅不再说话,专心开起车来;
这里是灵水市的郊区了,有好几个大型的旅馆,这里条件简陋价格便宜,很适合过往的司机们打尖休息,出门是为了挣钱又不是玩乐来了,能省点就省点呗;白小雨依次从门缝里观察那些大货车上的货物,寻找合适的藏身之处;他不是没想过开着那辆奔驰逃跑,但他知道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那么扎眼的车很容易被发现,跑到哪儿都得被抓回来;
终于,白小雨发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在一个叫“好再来”的旅馆的大院里停着一辆特别长的大拖挂,上面装着大大小小的钢制容器;就是它了,白小雨不再犹豫抬手敲门;
好大一会儿,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胖女人打开了门:“住宿啊?”
白小雨点点头:“多少钱一天呀?”
“六十;”
白小雨拿出二百块钱递给女人:“厕所在哪儿,我先上厕所,憋坏了;”
女人接了钱,指给他厕所的位置,告诉他一会儿拿身份证过来登记;白小雨答应一声,就快速往厕所走去;
白小雨走到厕所门口回头看见那个女人已经进了门口的一个亮着灯的房间,急忙跑到那辆看好的挂车旁边,迅速爬了上去;
白小雨小心翼翼地在巨大的容器上面爬行,终于找到了一个入口;他慢慢地钻进去,发现下面好像还有几层,白小雨暗暗点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他赶紧翻下去到了最下面的一层,不错,交错的隔板完全挡住了上面的视线,周围足有近两米的直径,够宽敞了;白小雨把毛巾被打开,铺到钢板上,放好食品袋,脑袋枕着抱枕躺下;本想再思考些问题,可是实在太困了,很快就睡着了;
胖女人等了半天不见那个漂亮的小伙子过来登记,她看看桌子上的二百元钱,出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见不到任何踪影,又进到男厕所看了看还是见不到人影,不禁纳闷起来,什么意思啊?小偷吗,不会有这么傻的小偷吧,先给二百块钱再去偷东西,再说这客人们都关着门呢有什么可偷的呀,难道是上天派过来的什么天使,专门给我送钱来了,她摇摇头裂开嘴笑了笑回到小屋里继续睡觉去了;
正像白小雨估计的那样,灵水市的各个路口都设了路卡,带着密密麻麻巨大钢钉的路障铺在各个路口,一队队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特警、军人紧张地站在旁边,仔细地检查着过往的所有车辆,白小雨搭乘的那辆车也被检查了,怎奈白小雨藏得太巧秒了,而且本人又不动声色的呼呼睡觉,于是顺利地出了灵水市,往他也不知道的地方驶去;
上午九点左右,一个拾荒者在一处废旧的化工厂里发现了一具血肉模糊肢体不全的尸体,接到报警电话李朝阳迅速带人赶到了现场;
认真勘查后,法医初步断定死者是被一番酷刑后杀死的,现场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也找不到死者的任何身份信息;
刚从鼓楼大厦现场赶过来的李朝阳深知事态严重,没想到白小雨身后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竟然不惜跟国家机器对抗公然杀害两名保卫局的领导也要把他救出去,眼前这个人想必也跟白小雨事件有关联;
李朝阳愤怒的同时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自己坚持在白小雨家蹲守,没准自己就已经成烈士了;
王局长的电话打断了李朝阳的思绪,警察总部来人了,让他马上回局里汇报情况;
“这么快总部就来人了!”李朝阳赶紧嘱咐一番自己的手下,驱车赶回警局;
白小雨突然醒了过来,这次是被冻醒的,身上刀伤和被褚晓飞打的伤处已经不疼了,这是白小雨与生俱来的的一个能力;小时候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有时还破块皮流点血,可是总是没多长时间就恢复如初,根本用不着打针吃药什么的;有一次白小雨翻越学校的围墙,被墙头上的玻璃碴子划破了大腿,顿时血流如注,吓得他哭喊着跑回家里,可是刚到家血就止住了,第二天早晨伤口竟然愈合了,姥姥笑着拍着他的脑袋对他说:“我们小雨有神灵护体,”那时候岁数小也没觉得怎么样,长大了才知道自己确实有点不同寻常,同样和同学们一起被人家揍得鼻青脸肿,别人还顶着熊猫眼呢,他早就完好如初没事人一样了;
白小雨将毛巾被裹在身上,爬到容器的上层,靠,天上竟然飘着雪花,这是到哪儿了,我睡了多长时间了;白小雨探出头看了看,一阵迅猛的冷风又将他打了回去,不禁打了个冷战,外面漆黑一片,不时有雪亮的车灯一闪而过,白小雨看到了飞掠而过的路标,虽然看不清什么字,但看清了路牌的形式,他断定这是在高速公路上,除了极其的冷的感觉,也没什么可做的,白小雨重又回到底层,裹紧了毛巾被,摸索着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又拿起面包、火腿肠吃起来;
刚刚发生的事像过电影一样在白小雨眼前闪过,想想自己从此要就过上不见天日的逃亡生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新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再想起自己从小父母双亡,少了太多的爱和呵护,想想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姥姥去世时自己竟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想想自己苦恋了近三年的女友一声不响的傍了大款甩了自己,想想自己可能再也不会和哥们儿弟兄们一起踢球打游戏喝酒吹牛了,白小雨不禁悲从中来,双手抱着头小声抽泣起来,
这辆大挂车载着白小雨这名不速之客,一路疾驰向北而去;风越来越大,汽车和狂风不断撞击,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此起彼伏;十一月初的北方,气温已经很低,承受过一场大雪的大地上一派肃杀景象,看不到一丝生机;四季更替就像人生一样,既然有风和日丽万里晴空就总会有暴风骤雨酷暑严寒,既然有顺风顺水就总会有波折灾难,能平心静气地享受这一切,才无愧人生,才不白来这世上一遭;
借用一句还算励志的名言:冬天到了,春天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