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说说吧。”朱厚照躺在藤椅上,毫无形象。
“你想知道什么?”朱厚炜也站起来,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
“刚才那女子是谁?”朱厚照一脸八卦地看向朱厚炜,眼中闪烁着强烈的好奇。
朱厚炜毫不在意地把马三娘的身份来历和朱厚照说了。朱厚照听完后有些皱眉“这逃跑的军户子女身份有所欠缺啊,若是做个王妃恐怕很难,再加上那个子,难难难。”
朱厚炜有些好笑地说道“你瞎操什么心,我什么时候说要娶她了。”朱厚照却是紧盯着弟弟“真没喜欢上人家姑娘?”
朱厚炜不耐烦地挥挥手“没有,我就是逗她完。对了,怎么来的这么慢啊,这都几天了?要等你来,这些海盗都能跑到爪哇去了。”
朱厚照有些郁闷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快点来啊,这钦差队伍的路线全都是由兵部规定的,我这已经算是快的了。兵部的都说大海变幻莫测,常有危险生,所以只能走内6。还好有运河,不然估计现在还在青州地界呢。“
朱厚炜瞟了他一眼”你还不知道运河附近生的事吧?“
朱厚照想了想说道“对了,说来也奇怪,北直隶还好,怎么到了山东运河经过的城市,码头上有那么多人啊,密密麻麻的,特别是德州,那里起码聚集了两三万人,搞什么呢?”
于是朱厚炜把海盗和运河附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朱厚照听完后皱着眉头,久久不语。
突然,朱厚照问了句“你怎么怎么做?”朱厚炜有些诧异,感觉朱厚照成熟了不少,要换是以前的他,此时应该就勃然大怒,骂几句了。
朱厚炜笑着说道“去济宁。”朱厚照点点头“恩,那里离皇庄倒也不远,需要调动物资的话方便的很。”
朱厚炜非常惊讶地问道“什么?那里也有皇庄?”朱厚照笑着点点头“你不知道?皇庄又不是只有北直隶才有,山西,陕西,山东都有啊,就是山东这块不是很大,只有1ooo顷左右。不过倒是挺集中的,就在东平州,汶上,宁阳三县。”
朱厚炜精神一振“正好,顺便把这里的皇庄也改造了,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到汶上去一趟,做些准备工作。对了,还要传信到山西,陕西的皇庄去,让他们大量制造房屋,等到冬天的时候,筑路的人员就安置进去一些,有了充足的人力,就可以把这些地方全部改造。”
朱厚照点点头“等秋收之后,估计粮食也就够了京城的粮食减少出售。就是这银两还够不够啊,要知道这次如果招人的话,起码有将近4o万人,这每个月的支出可不是小数目。”
朱厚炜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应该够了。”
如今,南京的生意非常火爆,香皂供不应求,每个月都能带来将近6o万的纯利润,而水晶斋由于限定了销售数量,所以一个月还是3o万两的纯利润。不过等到船队建成,那么就又有一条来大钱的路子,现在的钱财勉强还是够的。
朱厚照兄弟收拾好东西,带上5万两银子,带着2oo士兵,准备前往汶上县。队伍人人骑马,物资都放在马车上。登州这里的赈济,安抚工作都交给了钦差副使,也就是和朱厚照一起来的户部侍郎。
马三娘和三个女兵就在朱厚炜不远处,对于马三娘愤怒的目光,朱厚炜丝毫未曾察觉,现在他还在关照过诚志一些事情。此次带领水6营的就是过诚志,吴以恒要留在这里保持从天津运来的物资畅通。
6月25下午2点,众人顶着炙热的太阳,一路快马加鞭,前往汶上。
这天实在太热了,按照朱厚炜的猜测,绝对过39度。经过一番商议,众人决定太阳最毒的几个时辰休息。清早,傍晚,晚上赶路,有了煤油灯,再也不怕走夜路了。
女人都是很记仇的,哪怕是巾帼英杰也不例外。朱厚炜害她出了这么大的丑,连续几天,朱厚炜找她说话马三娘都没搭理他。最后朱厚炜使出杀手锏,咱们不谈风月,只谈公事。马三娘只好一一作答,毕竟朱厚炜拿来的粮食救助了百洞山。虽然还不知道这山东到底要生什么事,但是凭现在的情况看,小不了,百洞山能否安然度过也要看朱厚炜。
经过1o天的赶路,终于到了汶上县的窦家村。按照规模来看,这里也算得上是一个镇子了。整个镇子由石墙围住,石墙不高,大约3米不到。整个村子有3个大门,管庄府就在这里。
整个村子大约3里方圆,管庄府就在中央地带。还没到门口,一阵鸡飞狗跳,在村外劳作的村民一窝蜂似得奔向村子。离着还有2oo米的距离,朱厚照派人前去叫门。村子里的壮丁此时已经都拿上了武器,守备在墙内。看到这支三百来人,全副武装的队伍,村子里的人非常紧张。这年头,军队军纪不咋地,来了就跟土匪似得,即使顶着皇庄的名头,这些丘八也只是有所收敛一点。这还算好的,要是土匪或是响马,这三百来人就能破了这个庄子。
山东的响马那是远近闻名的,别的不说,各个马术精湛。做完买卖之后,骑着快马离去,往村子或是寨里一躲,就变成了大明的良善子民。由于来无影去无踪,很是让官府头疼。
不过在来人取出令牌之后,戒备卸下三分。不过接头的壮丁也不敢下令开门,主要是他不识字,判断不出令牌真假。这个要让管庄府的公公检查一下。这村子里识字的有吗?当然有,不过不是躲在自家宅子里就是在管庄府里,有的胆子小的已经在写遗书了。
壮丁拿着令牌直奔管庄府,不一会儿就到了。上去喊门,大门纹丝未动,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你从旁边的小门进来。”
壮丁愣了一下,然后就往小门跑去。小门里先是开了一条小缝,里面的人看看壮丁,然后又探出个脑袋看看壮丁周围有没有人埋伏。等确定安全了,才说道“二狗,是你啊。外面来的人是谁啊?”
这名叫做二狗的年轻人有些埋怨地说道“俺咋知道?他们也没说啊,就给了俺一块牌子,说是给公公看过就知道了。好了,三叔,你快把牌子拿进去吧。”三叔接过牌子,不过也没让二狗进来,门一关,脚步声越来越小。
不一会儿,管庄府大门敞开,走出一批人,为的是一个大约5o出头的太监,面白无须,看起来比较温和。不过此时焦急的表情破坏了这份温和,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还在整理衣冠,嘴里喊道“赶紧的,去把大门开了。来贵人了,快快快,要是怠慢了可仔细了你们的皮。”
太监身宽体胖,即使快步走着也比常人走路快不了多少。倒是身后的几个帮闲,庄客之类的人一路快跑,很快就到了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