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二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人少的三楼。由于不是饭点,食客很少。一行三十来人坐了三个房间,朱厚照兄弟就在中间的那个。
菜还没有上,乘着这段时间,朱厚照开口问道“临清情况怎么样?”
朱远端正回答“我们是五天前来的,这次来临请的有五百人,不过里面都是六月招收的新兵。样子是不错,可是战斗力还不足。董中官带着千人去了德州,里面六百老兵,四百新兵。我们来时临清还算平静,有了我们的粮食和士兵维持秩序,没出什么问题。难民也运走了一万来人,不过人手还是有些少了,属下依然有些担心。”屋子里除了朱厚照兄弟就是马三娘,既然朱厚照问了,那么马三娘就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
朱厚炜开口了“其实只要小心今天就行了,我们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要是想闹事,等我们回码头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过了今天,临清就算太平了。”
“董青海那里有什么消息传来?”
“好消息,昨天刚到的。大前天水6营上岸之后,先是消灭了乱民的先锋部队,然后加大难民和乱民的隔离,在乱民没有组织好阵型之际,动进攻,一举打散了围困德州的乱民。不过在交战的时候,从背后的难民之中冲出两百多暗藏其中的乱民,造成三人牺牲,三十二人受伤。如今董中官应该还在追击乱民领,从战报中得知,这次动的乱民都是邪教中人,有弥勒教的,龙虎教,白象教的,最多的还是无为教(罗教)领叫做罗兴,似乎是创教人罗梦鸿的小儿子。”
朱厚照还想问什么,传菜的小二来了。朱厚炜对着小二说道“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有一些问题要问。”小二有些紧张“这位客官,可是小的哪里服侍不周到?”朱厚炜微笑着,拿出一个大约五钱银子的银粒子给了小二“别紧张,我就是问他几个问题。”
小二拿了赏钱,心也定下来了,点头哈腰说道“谢谢客官,小的这就去把我们掌柜的叫来。”
小二下楼,朱厚照问道“怎么了,突然对食为先来了兴趣?”朱厚炜摇摇头“就是问问这酒楼的东家,倒不是有什么问题,至少现在看来没什么问题。济宁跟着施粥的里面就有食为先,说起来倒还是个良商。”
不一会儿,一个大约四十多的中年人走进开着的房门,一边拱手鞠躬,嘴里还在打着招呼“小人姓林,添为临清食为先的掌柜,见过几位客官。不知几位有什么不满意,小店一定尽量满足。”
朱厚炜笑着开口道“林掌柜放心,没什么不满意的,能不能先给我讲讲这些菜式,等会回答我几个问题?”
林掌柜脸带微笑“那行,小的就给各位说道说道,诸位别嫌小人介绍不详啊。”说完伸手一摊“这道菜叫鱼跃龙门,鱼是今天才送来的黄河鲤鱼绝对新鲜,经过油炸之后,鱼皮脆香,鱼肉依然保持鲜嫩。鱼肚子里还有浸过鸡汤的鹌鹑蛋,鲜美可口。鱼身子底下的那道门是用萝卜雕刻。。。。。这道菜是绍兴白斩鸡。。。。。”
流利地讲解了一大通,掌柜的丝毫没有口干舌燥的感觉,看的朱厚炜都有些佩服。朱厚炜等掌柜的说完,问了句“这食为先是不是在山东到处都有啊,我在登州,济宁也都见过。”
掌柜的一脸自豪“那是,不是小的吹嘘,如今不仅是在山东,河南一些府县也有了我们食为先。如今在南京也有一家正在装修,若是客官去往南京,估计年底就能在那里见到我们食为先开张了。”
“哟,好家伙,这买卖真不小啊。不知这食为先东家是何人呐。不是我吹牛,我和我大哥在京城也是有些脸面的人物,登州,济宁的食为先我也去过。味道不错,店也比较雅致。我就想和你们东家见见面,看能不能一起在京城也开一家,不说日进斗金,我养活妻儿老小那是绝对没问题了。”朱厚炜相当“热情”地说着,好像真是来谈生意的。
掌柜先是脸带微笑,不过听到后面却是有些为难,陪着笑脸说道“不瞒这位客官,东家是谁小的也没见过。我们这些掌柜的基本都不知道东家是谁,每月有什么事都是写好书信交给济南来的大掌柜心腹。要不您上济南看看去?说不定大掌柜知道东家在哪?要是您等得住,小的马上就去写信,等过了五六天估计就能有个回信了。”
朱厚炜笑着说道“那也成,你去写,不过我们今天就要去德州,若是你们东家有兴趣就到德州来,那里你们也有吧。”
林掌柜皱着脸说道“有是有,不过容小的多说两句。如今这德州乱的很,有人攻击官府呢?客官您要是没什么急事,最好别往那儿走。”
朱厚炜点点头说着“我心里有数,对了你就写我大哥的名字。恩,就写京城朱寿就可以了。”林掌柜知道劝不了,于是点点头“那行,几位客官保重,小的下去招呼了。”
等林掌柜走后,朱厚照开口了“干嘛要用我的名字?再说了,这名字也不响亮,你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啊。”
朱厚炜却是笑道“别担心,光是一个姓就够了,若是他们东家有点脑子,不会不来的。”然后转头看向马三娘。
马三娘面无表情地说道“手上无茧,脚步虚浮,不是个练家子。刚才看不出说谎的样子,应该只是普通人。”
朱厚炜就这么笑着看着她,也不说话。马三娘眉头微皱,淡淡说道“我们吃些吧,等会还要去德州。”说完也不管朱厚炜,在朱厚照动筷子之后也夹菜吃了。
朱厚炜轻叹一口气,朱厚照嘴里嚼着鱼肉,微微摇头,朱远用很猥琐的眼光一会儿看看朱厚炜,一会儿看看马三娘,像是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朱厚炜一边夹菜,一边很平淡地开口“想知道你眼睛窟窿里放两个鹌鹑蛋你还能看得见吗?”朱远立马“正襟危坐”,一心只吃桌上菜,两耳不闻其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