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套回了衣服,跟陈西琪她们打了声招呼后,就按着夏暄清发过来的房号上去陈述白。
幽静的走道又长又宽,厚重的地毯将脚步声吸了下去,夏暄和数了下门牌号,最后停在……
咦?
她抬手按上门锁的动作,顿了顿,下一瞬,那房门似有感应般,自动拨了开来。
琥珀色的瞳孔怔了怔,视线往里一探,难道姐姐发错了房号,陈述白不是住这里?不然,他进屋干嘛不关房门?
夏暄和还是有一点自我防备意识,不敢贸然进去,于是用力将房门退开,里面的光线幽暗,难道没有人吗?
“陈述白?”
“陈指导?”
感应插口没有插入房卡,是以夏暄和摁下开关也没有反应,就在她站在门口,准备给陈述白打电话时——
“咳咳——”
突然,偌大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咳嗽声。
“陈述述!”
夏暄和原本盘旋在门口的步子往里一走,按在门上的手一松开,厚重的房门便反弹了回去,卡上了插哨。
套房很大,夏暄和借着落地窗外的灯光,才终于摸到了大床边,此时,身影修长的男人正躺在床上,确切地说,是趴着,侧着半张脸,双手按在头顶的被褥上,看着不像是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模样。
“你……”
陈述白眼睑抬起,又垂了下去,“怎么上来了?”
夏暄和趴在他床边,视线与他直视,她本来想说自己是上来拿房卡的,但在看到男人有些泛湿的眼眶时,蓦地怔了怔。
陈述白,也有这样的时候么,脆弱的,无力的,好像,任别人……蹂。躏。
夏暄和舔了舔嘴唇,刚才她从理疗厅出来,被蒸出了汗,此刻倒有些口渴了。
“你房门没关。”
听到她这话,陈述白似才想到,她大概是来要那门卡的,遂正要抬起头——
此刻晦暗的房间里,女孩跪在床边,眉眼忽然凑了上来,就在他僵着身子时,额头触来了一道微微的凉意。
耳边是少女轻轻的微风,“陈述述,你好像,发烧了。”
呼吸变得有些粗粝,像风吹过林梢时摩挲而过的树叶,“走开。”
他哑着声音,不让这道风再撩过来。
夏暄和收回了脑袋,直起上半身道:“放心吧,我还感冒着呢。”
陈述白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在发亮,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她是以为自己担心病气过给她。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总之,不要靠太近。
他撑着身体坐起身,只是一动,脑子就像平衡木失了灵,视线发晃。
黑夜中,他摸索着从兜里拿出了房卡,放到她面前,“帮我把门带上。”
此时,他的声音更哑了。
夏暄和一一将房卡收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就从房间出去了。
只听“吧嗒”一声。
四下归于平寂,唯有男人的呼吸,在起伏。
夏暄和出了房间,先是回到了理疗厅,把房卡给了陈西琪她们,然后就问了理疗师,酒店有没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