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光扫过这刚刚进殿的二人,柳公权跪下行了礼,慕容燕回也规矩的行礼,“皇兄,既然是商讨婚姻大事,这当事人不到场总有些不妥,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太子与柳姑娘的事情自然也该让柳老出面一同商讨一二不是?”
那柳公权朗声道:“陛下恕罪,草民不请自来,还望陛下海涵。”
“柳公言重了,还不快快请起,来人,赐坐!”
柳公权一出现,朝中大臣们就顿时明白了几分,没想到这个传闻中的柳姑娘竟然是柳公权的女儿,这么一来,是绝对不可能做妾的。
郁正砂也十分的意外,本以为这所谓柳姑娘不过是太子的推托之词,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并且还是这柳公权的女儿,这么一来,他想要让郁珍珍一人独大的心思,大约是不可能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太子也吃了一惊,虽然已经听郁轻璃说她为柳惊鸿寻了个新的身份,定然能够配得上自己,却没曾想到这惊鸿的新身份是如此的惊人。
不过,倒也真是能成全了他了。
柳公权在殿中坐了下来,他原本就是三朝元老,虽然已经告老还乡,背后的势力却不容小觑,也因此,只有他有此殊荣能在朝堂之上落座。
柳公权目光炯炯的看着郁正砂,“方才丞相说你的女儿心高气傲,恐怕不肯与他人共事一夫,既然如此,丞相还不如重新为郁小姐寻个良人,以丞相的身份,要想让对方今生只娶小姐一个是极有可能的。”
郁丞相面如土色,担心皇帝也曲解他的意思,慌忙解释道:“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柳公权咄咄逼人。
“微臣只是,只是……”向来口若悬河的郁丞相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了。
柳公权冷笑一声,这种欺软怕硬的性子,还真是玷污了他清高正直的美名。
“看来丞相也没有想好此事,不如先回去与你女儿商议之后再做打算如何?”
皇帝及时开口,给了郁正砂一个台阶,郁正砂额头冷汗直冒,是又急又气,好端端的一桩婚事,眼看着就要化为虚有了,他实在是不甘心。
“陛下,此事不用商议了,老臣可以做主?”
“郁丞相,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陛下的苦心,陛下让你回去商议此事,是不想太过草率行事,难道你想让你的女儿一嫁入宫中,就只守着名分过一辈子吗?看来,传言也不能尽数相信,你不是最为疼爱女儿吗?怎么到如今,全然不顾女儿的将来了。”
柳公权斥责般的开口,郁正砂也被激怒了,“你比老夫又好到哪里去?为了让女儿争得太子妃的地位,竟然不顾身份,擅闯入宫……”
“看来,老夫长久未曾进宫走动,倒是可以任人欺辱了吗?”
“柳老莫要动气,郁丞相并无恶意,想来只是一时间忘记了。”皇帝为郁正砂打了圆场,看向郁正砂的眼神却多了几分不快。
真是的,这个郁正砂难道忘记了,柳公权是三朝元老,先帝曾经钦赐金牌,让他随时可以出入宫门。
郁正砂何尝不知?只是一时愤怒,口不择言了而已,要说起来,这个柳公权还真算的上是他的克星,在他上位之前,一直都被此人打压着。
“承蒙陛下厚爱,老夫如今只是一介草民,本不该在朝堂之上露面,只是事关子女幸福,老夫也不得不出面,何况,小女采邑与太子的事情,也算的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不假,何来媒妁之言?”
郁正砂似乎就是不服气。
“那个郁丞相,这婚事是本王做的媒,要说起来,还真是比陛下赐婚要稍稍早了一些,所以,严格来说,该是这柳家小姐先入为主。”
慕容燕回及时插话,这倒是让人更加信服,这慕容燕回行事向来不拘礼法,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他从中引线让太子与柳小姐认识的。
慕容石棱略一点头,显然是相信了燕王的话,郁正砂一时间有种趋于弱势的感觉,自从他成为丞相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陛下……”
“好了,事已至此,郁丞相也不必太过较真了,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吧,何况,如果是柳老的女儿,定然也是知书达礼,温柔雅致的,应该不会让郁小姐吃亏才是……”
“若是要珍珍与柳公权的女儿共侍一夫,老夫宁可不嫁女儿!”
郁丞相此言一出,倒是让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唯有柳公权笑道:“丞相此言倒是有趣,听说当初求陛下赐婚的是丞相你,如今先反悔的也是丞相你,郁丞相你是拿太子殿下的婚事当做儿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