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那你还问我干毛?!”蓝沐冉彻底无力,赫连靖鸿学聪明了,真心聪明了,开始用蛮不讲理对付她的不循常理,打得女流氓措手不及毫无反抗之力。
一大早静玉就觉得眼皮在跳,心里不由得发毛:难道蓝沐冉要回来了?
于是午饭前,当某人黑着脸踹开门把怀里咬着嘴唇还不忘吃力伸手往俊脸上摸的白衣伪少年丢在椅子上时,玄竹馆馆主脸色阴沉到近乎风暴黑色预警。
“出去。”
普城之下莫非凉土,在凉城外面说什么都行,在凉城里面让城主大人出去?开玩笑!赫连靖鸿才不管他说什么,径自站到旁边眼神一指:“看病。”
“不管。”
“你的部下。”城主冷道。
“你的女人。”静玉挑眉。
黑着脸的遇上沉着脸的,看谁拗过谁——不过这么拗下去受苦的不是他们俩而是苦逼的副馆主啊!蓝沐冉尴尬地哼哼两声,友好地提醒两位性格烂到爆的亲兄弟这边还有伤患,结果遭到百分百无视。
“每次出去都带一身伤回来。觉得我很闲?”
闲不闲从桌上一大堆信件就能看出来,但这并不耽误凉城的智囊同时兼任御用医生。自身极少生病受伤的城主难得来这里一次,不过来了,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没时间跟你废话,先看看她伤势如何,已经不能动了。”
“我还能动……”只是扭了小蛮腰的蓝副馆主抗议道。
长眉一斜,不逊于君少游的暗黑之气奔流涌动:“那么你是不想动了?”
卧槽有这样威胁自己未过门媳妇的吗?!要不是真心不敢动弹,蓝沐冉绝对抄起桌上大茶壶照赫连靖鸿腰上拍去。让他也尝尝被人欺负不能还手的滋味。
斗气归斗气,虽然静玉没有半点身为子虚宫专用大夫的自觉,但蓝沐冉受伤无论如何他是要负责的,毕竟曾经有约定在先,最初让她去引诱赫连靖鸿的也是他。
“转过身。”依旧沉着脸的玄竹馆馆主冷冷道。
蓝沐冉特想鄙视一下没眼力见的顶头上司,腰都快要扭变形了她能转吗?能转的话还来找他受威胁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到底是她家男人明事理,表情臭归臭。可还是很贴心地拎着她后衣领一翻手腕,阿猫阿狗似的小伪男滴溜溜转了个圈后面对椅子靠背贴在了赫连靖鸿怀里。
当然,这会儿趁机揩油是少不了了,搂搂腰抱抱胳膊,脸贴在胸口蹭来蹭去就差蹭掉层皮,适应能力极强的城主大人似乎已经渐渐习惯。居然没有一巴掌把她抽飞或者直接摁到地缝里去。
一声突然响起的惨叫后,诊察终于有了结果,静玉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两道不耐烦的目光直射赫连靖鸿:“你都干什么了?怎么伤到这种程度?”
“昨天夜里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折腾的。”已经快被暧昧目光冤枉死的城主大人努力澄清。
“……我有问昨天夜里你们两个做什么了吗?”
“你傻么?此地无银三百两。”蓝沐冉对自家男人的智商产生了怀疑,顺手在他后腰上捏了一把——作为报复,刚才在厨房他耍流氓的报复!
静玉毕竟不是赫连靖扬和苏尽那种八卦分子,瞟了眼按着后腰丝丝抽凉气的直属部下。脸上烦得要命:“没什么,骨头有些扭伤,多休息些时日便好了。这药拿回去外敷,早晚各一次,另外三天内不要随便走动。如果不想终身残废的话。”
有没有搞错?终身残废这么严重?!蓝沐冉小心脏猛地一抽,可怜巴巴地揪住了赫连靖鸿宽大衣袖:“完了。我要死翘翘了,不让我动这不是要活活憋死我么!”
“谁说你会死了?”明明没多大事偏要说得生离死别似的。真不知道她喜欢演戏到了什么地步。接过药瓶放在袖中,赫连靖鸿可算是想起一群在议事厅中等待丰盛宴席的馋鬼们,出于客气随口问了一句:“笑离和靖扬他们都在,要一起吃饭吗?”
“好。”
干脆异常。
议事厅内,百无聊赖坐着靠着站着侧着的一众饿死鬼们快要发疯了,说好的午饭直到下午仍没有着落,等万众期盼的那袭白色身影终于出现时,欢欣雀跃变成了一片唉声叹气。
不但没有饭菜,反而还来了迅速冰冻气氛的城主大人和静玉馆主,这顿饭基本上已经宣告远离热闹和欢脱了。
“风国师来了何不知会静玉?这几日可有怠慢?”刚才还沉着脸闷死人的上司忽地浅笑,蓝沐冉浑身一激灵,捂着后腰一脸惊讶,难道,静玉馆主和风国师……
“我也是昨日才到,听说静玉馆主忙于私事,所以未曾登门叨扰。”风笑离微微颌首,妖而不媚的绝美笑容引得素小雪和南芷儿成对儿倒吸凉气。
“能先别聊了吗?想聊等我尸骨冷了之后再说!”赫连靖扬与静玉是兄弟,又和风笑离师出同门,除了自家城主兄长外最熟悉这二人的就是他了,所以说起话来并无顾忌,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满怀期待地看向蓝沐冉,“小随侍,你的手艺呢?来让我鉴定鉴定。”
鉴定个屁!这会儿还谈什么做饭做菜,特娘的连吃饭都费劲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