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蓝沐冉终于听到值得放下手中忙碌的话题,小眼珠滴溜一转。森森白牙不怀好意,“南肃无处可逃,静玉内个虐待狂在他身上施了追踪蛊做实验,就算走到他七舅老爷坟包里也会被逮出来,而且还会因为字母蛊相距太远导致皮肤溃烂牙齿松脱。搞不好菊花都会由内而外活血养颜,跟大姨妈降临一样汹涌澎湃。”
跟往常一样,话不到三句就越走越下道,毫无廉耻节操可言。
赫连靖鸿无奈摇头,伸手拿起盘中刚出锅的油炸土豆条放进嘴里:“南烈那边你想如何处置?依他的性格,想来不会对行刺的人痛下杀手。”
嘭,大菜刀猛地砍在菜板上。
撸胳膊挽袖子的白衣伪少年一脸面粉怒气冲冲,叉着腰浑似骂街泼妇。
“上次拎着大棍子去打烈陛下的混蛋就被放了,幸好清绯聪明早早拦在城外带了回来。不然便宜死敢于欺负好皇帝的臭土匪!”只要事关南烈。风风火火的女流氓就会激动异常。赫连靖鸿不急不恼,手一抬,大爆栗迎头落下。
“我被人偷袭时怎么不见你这么生气?”
捂着脑袋翻翻白眼。蓝沐冉撇着嘴顺手把面粉抹在自家男人脸上:“偷袭你那叫偷袭么?那叫变相自杀,我不为他们默哀惹了变态城主此生休矣就不错了,再出点儿馊主意岂不是落井下石罪恶滔滔天理难容?不是被你弄断手脚就是大冬天扔进湖里泡上一整天,要不就是三伏天闷在大缸里还在周围点火,你说说你说说,人家怎么着你了?至于那么恶毒吗?”
连珠炮似的指责轰炸得赫连靖鸿懒于还口,眉梢微挑,长臂一挥,破马张飞的女流氓叽里咕噜滚进怀里。
“谁让他们敢趁着你去见南烈的机会埋伏?幸好只是跑得快些灌了一肚子凉风,若是动了胎气,我非让他们都尝尝怀胎十年的痛苦不可——再说那些惩罚都是你想出来的,与我何干?”
“啊?是我想出来的吗?抱歉抱歉,忘了。”挠挠头一脸歉意,怀胎不久的伪少年懒散向后靠去,背上传来自家男人胸膛熟悉温度。
自从生米煮成熟饭并顺利搞出肚中小流氓后,赫连靖鸿的话似乎稍稍多了一些,虽然大部分时候还是不说话能憋死的蓝沐冉一顿神侃旁边城主大人淡定品茶围观状,可至少不会再无视她了。
指了指满是面粉的脸颊,女流氓嘿嘿贱笑:“这里。”
“光天化日,不嫌害臊?”赫连靖鸿冷眼。
“脸皮再厚点就可以用来盛汤了,隔热保温效果绝对首屈一指。”踮起脚尖把脑袋往自家男人脸侧凑了凑,蓝沐冉扭扭腰,向后伸手揽住城主大人精干腰身,“大半夜如狼似虎的,这会儿装什么正经人?”
夜里如狼似虎的人好像不是他。赫连靖鸿迟疑片刻,最终放弃了与女流氓斗嘴这等自虐活动,微微低头,手指抬着渐瘦的下颌扭向面前,温热唇瓣绕过脸颊落在另一双唇上。
油锅噼啪声响瞬时成了子虚宫某人专用厨房内唯一声响。
半晌,终于有人心满意足长出口气,贱笑不改:“光天化日,不嫌害臊?”
“天下皆知你是凉城城主夫人,是我赫连靖鸿的妻子,有什么可害臊的?”
那是,别人媳妇他也害臊不着啊。
圈着一身潇洒白衣的伪少年流氓妻,赫连靖鸿一挥衣袖熄了煲汤炉火,垂首低低耳语:“累不累?累了就回去休息,晚些再开饭。”
“……还是说不累比较好。回去休息恐怕更累。”下意识摁住酸疼老蛮腰,蓝沐冉心有余悸。
不愧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赫连靖鸿干什么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八年没见过荤腥的城主大人如今是一朝补偿,恨不得把她单薄小身板儿榨干才肯罢休。
无奈叹息,蓝沐冉不由感慨,尼玛原来最流氓的根本就不是她啊好么!
“今天都有什么饭菜?”暗示不成,凉城城主立刻放弃念头转为饥肠考虑,目光在案上扫了一圈后落于刚煮好的黄桃银耳罐头之上,“这个。留作夜宵。”
“夜宵准备酱牛肉和素丸子了,这个不给力,不能补充能量啊。”
“……沐冉。你最近是不是越发没个操守?”
“唔,节操三观底线都被前半夜逞英雄后半夜狼吞虎咽的城主大人给嚼碎咽肚了。”
好歹也是要当娘的人了,这样真的可以吗?赫连靖鸿极度质疑。宽大手掌轻轻覆上蓝沐冉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抹温柔荡漾不尽。
这是他给终身制小随侍的第一份礼物,同时。也是蓝沐冉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从此她有了第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他有了誓要守护珍爱的家人。
原来,即便没有素绮月,他也可以如此幸福地活着。
“白日宣淫,难怪子虚宫的风气越来越差。”清清淡淡的声音打断亲昵中的城主夫妇,与赫连靖鸿颇有七分相似的男子站在门口,眼中脸上岁没什么表情,鄙夷之意却铺天盖地泛滥成灾。
蓝沐冉不躲不闪。依旧懒洋洋依偎在赫连靖鸿怀里。眨巴眨巴小眼睛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