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年节过的很是低调,因为老皇帝病了。
大概是阮恩下手太重,这一砸老皇帝竟是躺了许久才清醒过来,不知应该说是御医的医术高明,还是老皇帝的底子好,他这伤到也没有旁人猜测的那般严重。
只不过,田公公已经死了,老皇帝怎么查都查不到那日到底是谁将他打晕了过去,没有任何头绪。
新上任的大内总管曹仁奉了一杯茶到老皇帝面前:“陛下,润润的唇吧。”
阮恩候在一旁,一如往日那般唯唯诺诺。
年后上朝的时候,程染站了出来,自愿请旨去处理北方雪灾的事情。
满朝哗然,顾积阑的目光冷冷的看去,竟是带着冻人的寒意。
众官员:天哪,首辅大人和他的小娇妻闹矛盾了吗?
这是离家出走的节奏啊!
老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响。
“臣愿立军令状,定会妥善解决此件事情。”见没有回应,程染再次开口。
众官员:立军令状,我滴个乖乖,这不是闹矛盾了,这是要和离的节奏啊!
自古文人最爱扯皮,话说三分,事不做满,也只有那没脑子的武夫才会立军令状,一旦完不成,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看来程学士是铁了心的。
正月还未出,程染便带着自己的军令状和圆圆离开了汴京,直到他走的那日,梁锦桢这兄弟两个却是都来了。
梁锦桢不敢挨的程染太近,脸容易出事。
梁锦颐只是给了他一个牌子,他的母族不显,却是扎根在北方,万一有什么事情也能帮上一帮。
顾积阑没有来,应该说这几日顾积阑都未同他说过话,连马车都不让坐了。
程染觉得这人小气极了。
让程染意外的是,那温玉楼的花魁娘子,竟是在城门处为程染弹了一曲《知君》,引的众人谈论了好久。
汴京城内只当是程染跟顾积阑赌气,至于那军令状都没有人放在心上,那人生的好,活的也好,是笼中的金丝雀,因此也有不少人等着看程染的笑话。
贺温也在等,不过他等的却不是笑话,而是一个结论。
少年的容貌太盛,风流韵事传的太过旖旎,便掩盖住了他是开朝以来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的事迹。
四月孟夏,程染带了一身的功绩回了这汴京城,处置了几个贪官,安顿好了难民,这异常寒冷的冬日,百姓竟是熬了过去,只是程染那一双青玉白芷般的手生了好些红紫溃烂的冻疮,圆圆日日精心护着,竟还是让程染烂了一双手,现在回到汴京,那手上还是红色的痕迹。
圣心大悦,官升一品,为从四品翰林院院士。
六月初夏,西北地区盗匪猖獗,程染一介文官再次站了出来。
七月末,西北地区的盗匪自愿征兵,前往边塞驻守。
八月中,程染再次带着一身风尘仆仆回到了汴京。
程染在众人面前,似乎从他那清绝的容貌中脱离了出来,不再是他们以为的金丝雀。
程染心中念叨着,还有两年。
九月流火,当程染再次站出来的时候,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陕北地区已有三月未曾下一滴雨,众人心中纷纷猜测,难不成程院士还会降雨不成?
事实证明,程染真的会降雨。
她带人勘测西北与陕北相连的山脉,发现了两条主地下河,一连两月的挖凿,将地下河引入陕北地区。
年关的前一天,程染带着百姓送的东西回到了首辅府。
顾积阑没有任何的变化,他还是那般冷冰冰的样子,浓丽的眉目也化不开这寒意,周身萦绕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唯一变的大概是这首辅府里萧条冷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