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程染浑身紧绷了一瞬,看着宋悲亮起来的眼眸,缓缓放松了下来。
“那去吃饭。”
烟男此时忽的倾身下来,他本就站在程染的身后,此时撑着程染身后的沙发弯腰,若有若无的气息打在程染的身后。
“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刚好其他人也想要去。”
其他人?他们只吃气就行了,吃什么饭?
程染看了一眼手机群,只见刚才烟男在群里说因为迎来了新租客,要聚餐。
程染想了想,这大概就是类似于公司团建吧,说来也是,她入住公寓这么久,也没有跟自己的租客团建一次。
然后程染又想到,他们包括自己都是诡异,团建什么的难道是要一起去杀人吗?
程染脑补了一场诡异的饕餮大宴,心肝脾胃肾,你要吃哪一个?
画面属实是太美好,不能多想。
半个小时之后,一群诡异到了一家会所门前,宁宁带着她弟弟,姐妹花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下冷淡阴郁漂亮的面孔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赵言久看着自己的胸针,一个缩小版的羊首面具。
服务员将这一行有些奇怪的人迎进了包厢,微笑的送上了菜单,她的余光扫到了宁宁抱着的婴儿,婴儿的手里好像攥着。。。。。。一根手指。
她的面色变的惨白,当她再仔细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定是她上班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大嘴花没什么兴趣,他更喜欢吃人。
大部分菜都是赵言久点的,毕竟他是名义上的主人公。
服务员走之后,姐妹花就吵了起来,茂密乌黑的头发后面是一张一模一样的了脸,一个吵着要点甜品,一个说吃太甜长痘。
宁宁将手指又放回了弟弟手里,代替了奶嘴的作用。
小黑骚气的照镜子扒拉着已经摸油了的头发。
大嘴花时不时的给赵言久科普一下现代社会,毕竟他人形是一个中年大叔,总是带着些话痨。
菜上齐之后,吃的最开心的是宋悲,他都没有吃过。
程染看他不会剥螃蟹,便从他手里接了过来。
宋悲亮亮的眼眸停了停,手还保持着笨拙的姿势,随后缓缓的将手放下,无声的笑了笑,清隽的眉眼弯成一斛月。
程染剥螃蟹技术很熟练,她大学的时候室友不会剥,程染每次都会将活揽了过来,因此剥螃蟹算是手到擒来。
烟男看到之后,将伸向螃蟹的手收了回来,随后若无其事的吃着其他东西。
程染剥了两只之后擦了擦手,还是觉得有些黏腻,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程染经过走廊尽头房间时,听到“砰”的一声碗筷碎裂的声响,脚步略顿,不过程染并没有停下来。
就在程染经过的时候,包间猛的被推开,一个额头有血的女生惊恐的冲了出来,她迈出包间门半步,只不过也只有半步而已,她身后的男人拽着她的后领,将她扯了回去。
她沾满鲜血的手指在冲出的一瞬间摸到了程染的手臂。
雪白的衬衫上落下了鲜红的指印,像是雪地里的红梅,透着泥泞不堪的狼狈。
救我。
程染看懂她瞳仁的惊恐和求救,脚步却并未因此驻足。
就在包间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一只纤细雪白略显羸弱的手抵了上来。
视线上移,手臂上雪白的衬衫沾染了血迹。
程染低着头,细碎的刘海半遮着眼眸。
“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