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芳梅来说,似乎从她辞掉工作那天开始,这场悲剧就已经悄然向她走来。
试想一下,如果吴芳梅有一份稳定的收入,那么至少,她不会断了经济来源,更不会在她想要离婚的时候,却没有底气踏出这一步。当然,如果她可以放下养尊处优的曾经,学会吃苦耐劳脚踏实地,重新去找一份工作,哪怕是苦一点累一点,或许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过一场婚姻变成巨大的悲剧收场,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那么一两个原因,更不可能只是单方面的原因,吴芳梅的丈夫张军接受路北岑采访的时候,先把满心无辜摆在了脸上。
“记者我跟你说,我觉得她就是疯了,那要不是疯了,这好端端的,又是烧房子又是杀人的,那怎么干得出来?”
路北岑在心里嗤之以鼻,什么叫好端端的?还有,杀人这个词,亏他也能用出来,那是他的女儿啊,他哪有一丝做父亲的慈爱,除了冷漠就只有冷漠。但她现在坐在摄像机前面,工作是采访,即便明知对面这个人在演戏,还是得跟他好好说话,甚至还得从表示关心开始:“你们没有受伤吧?”
张军语带轻蔑地摇头:“受伤倒没有,那个女人就是个没脑子的,火还没起来就被扑了,就是把厨屋给烧塌了。”
“那你的女儿呢?”
张军愣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嘴上却丝毫不软:“我的女儿,谁知道是不是我的女儿,听说你昨天已经见过我儿子了,他应该告诉你了吧,那个死女人有外遇……”
路北岑抿了抿唇,言语开始变得犀利:“你是在自我安慰吧,你觉得你老婆是真的有外遇吗?”
“反正我儿子是这么说的,我都多久没回去过了,谁知道她什么情况?”
“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回去干嘛?不是哭哭啼啼,就是骂骂咧咧,不仅她天天闹,连她妈都动不动把我教训一通,我也几十岁的人了,天天受他们家这鸟气,我早受够了。”
“你的意思,你老婆娘家,给你气受了?”
“哼,当初他们家看不上我,就是家里没儿子,好事也不落我头上,还要帮她堂哥,要不是她那个堂哥不争气,挣了点小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给自己吸进去了,还轮不到我头上。”
张军一脸的不屑,又继续道:“好不容易给了我一点小恩小惠,就把自己当恩人一样,动不动把我当狗一样地训,结果呢,她爸死了,我不也活得好好的,生意照样有声有色,谁吃饱了撑的,还喜欢送上门给人当狗训啊?”
路北岑看了眼张军,面无表情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婚呢?”
“不是我不离好吧,是她每次叫完了又不敢动真格儿的,她怎么可能舍得跟我离婚,我是她的钱袋子啊,离了我,她喝西北风去?”张军嗤之以鼻。
“你每个月给她多少钱家用?”
“我没记过数,反正她来要我就给呗,吃喝拉撒能花几个钱?”
“那为什么你儿子说,你并不给你老婆钱,钱都是给到他手上的,你老婆说
,跟你要一分钱都得当面去求你,连你女儿上幼儿园的钱,都是这样的。”
“对啊,你不知道那个疯婆子有多败家,早先那几年,经常变着法儿管我要钱,好像我是开金矿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