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不怕疼,来吧!”
娴儿很是硬气的闭上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席墨看到她这个懂事的样子,心痛得差点落泪,还是强忍着憋了回去,努力看清她那细嫩的手指头,狠狠心,一刀割了下去。
一滴血水飞溅入水盆里,也不知那是什么水,血液滴进去后圆滚滚的一小颗,并没有四散开来。
轮到千儿的时候,她原本以为自己会需要哄一哄,必要的时候还需要用强。
自己用强,总比别人用要好很多。自己下手有分寸,不会真让孩子很难受。
毕竟,千儿是个对疼痛很过敏的孩子,平时一点摔打扭伤,都要号啕大哭的主。
让她意外的是,他这次没有躲避,而是很干脆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头,一副小男子汉的架势,“娘亲,来吧,我不怕!”
“好孩子,一会儿就好。”
席墨是看着千儿长大的,之前他们在鸿蒙大世界遭遇到磨难时,这个孩子其实一直生活在她的羽翼下,被她宠着长大的,并没有受太多的苦。
那个收留她们母子的残疾修士,只是想榨取席墨的劳动价值,逼迫她给他挣灵石花而已。
席墨是个勤快的姑娘,帮着别人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倒也挣了不少灵石,全部被那个残疾修士拿去赌石花光了。
因为她还有用,所以,她那些年虽然过得很造孽,但还是把千儿平安顺遂的拉扯长大。
而她们母子这一份还算安宁的生活,却是从席墨生病后开始有了转折,这些都暂且不表。
却说两个孩子的血液滴落进水盆后,那老人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人了。
席墨在离开前,好奇的看了看老头,就见到对方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滴红色的鲜血,也滴入到那个水盆里。
她听说过滴血认亲的故事,心里不由得猜测对方,是不是对这两个孩子的身份来历猜测到了什么?
都说人族不能和海族之人孕育后代,所以,按道理,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到两个孩子的身世才对。
百思不得其解,她也只能选择放下。
却在离开的最后一刹那,听到有人喊那老头“百巫山”。
席墨有听过海皇讲过海族巫师的事情,这应该算是海族里的禁忌,却因为他酒后多言给泄露了出来。
海族里的巫师有好几个级别,百巫是中等偏上的能耐。往下走有十巫,往上走有千巫,万巫等等。
十巫能够拥有五百个族人的部落领地,百巫则有资格拥有超过千人的,至于千巫则更厉害,拥有超过万人的部落。
整个海族传承至今,也才只有十万个十巫,上万个百巫,千儿八百个千巫,渺渺无几的万巫。
此时这个小部落里有一个百巫,说明这个部落的人大约也就只有上万罢了。
而她现在目力所及,能感知到的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想必还有其大本营,隐藏了许多有生力量,并没有暴露出来。
那海螺房里的百巫山最后做了什么,已经不是席墨能知道的,她只知道她们母子三人的待遇因为这个滴血事件,又往上升级了一个台阶,如果说,以前她们是客人,好酒好菜的招呼着,那么现在是半个主人的架势,那个虞颌族的首领见到她们,居然会毕恭毕敬得像个仆人,但有所求,除了不能离开外,无有不应。
她们现在的居所也从那狭窄的贝壳房,转换为富丽堂皇的螃蟹屋,比那百巫山的海螺房还要宽大两倍,这已经是这个小部落所能给予的最好的条件。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海族人这般对待她们,必定是她们的身上存在有极大的价值,会是什么呢?
同时,席墨在心里暗自琢磨着,离十日之约已经不远,任一他们会不会发现她留下的线索,从而救出她们母子三人呢?
这个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长时间的维持灵力泡,对她本身也是一个不小的消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第九天的晚上,席墨在睡梦中被虞颌族的人吵醒,母子三人迷迷糊糊之际,被这群人带到一个像是祭坛一样的地方。
正中间竖有一根通天巨柱,上面绑着一个似人非人,似海族非海族的人。
他瘦得浑身皮包骨,皮肤青黑,一又眼睛瞪得滚圆,犹如铜铃,似要噬人一般。
两个孩子吓得不敢睁眼去看,席墨难受的把他们护在自己身后,不悦的询问那首领,“不知道友领我们来此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