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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再度重相逢（第1页）

汽车站再见冯月华时，她的短发已经留长了，身上穿着件白色恤，浅色牛仔，轻便透气型的白色运动鞋。整体看起来，格外地温柔纯静。

一见面，冯月华先开口道：“很帅嘛！”

杨子成心跳加剧，有些不太自在，回道：“哪有啊，我还是老样子。你倒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帅小子变成了大美女，好漂亮啊！”

冯月华莞尔一笑，然后转身就带着杨子成一路闲聊着朝她租房的村子走去。

到了宿舍楼下，看看时间，也该去上班了。冯月华用手往楼上一指，对杨子成说：“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楼上房子都租完了，你只能去别的楼里找了。村里空房应该还有，有房出租的，门上都贴得有招租信息，你挨个打电话问就行了。我得上去换衣服上班了，时间到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杨子成问：“你就不打算请我去你宿舍参观一下吗？”

冯月华回：“这个嘛，恐怕不行，我上去换衣服，上班时间也来不及了。”

杨子成无奈，只好说：“那好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十多分后，冯月华穿着工作服下楼，杨子成一路送她到通往厂区的桥头。眼看着她被淹没在人潮汹涌的工人大军之中，杨子成对着眼前一眼望不到边的公司厂房震撼地发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赶回村里去忙着租房。

杨子成以冯月华所在的楼为中心点，由近及远，一直到了村子的角落，才找到了一个令他一见倾心的小屋子。

此屋位于一楼的楼梯下面，面积约七八个平米，站在里面，伸直手臂微微垫垫脚，就能摸到屋顶。不过，对于杨子成来说，有张床，有个独立的卫生间，还有窗台防护架上的晾衣杆，就已经算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而且月租，比前面看过的都要便宜。

杨子成当即签下租约，给家里通电话报了平安。之后便开始抓紧时间收拾自己的小窝居，从窗台与防护架，到地板，床上，与厕所，用抹布一寸寸地反复擦拭，连一根小小的头发丝也不放过。直待一切收拾妥当，夜已过半。躺在床上，靠着新买的枕头，看了看干净整洁的小屋，杨子成心里有了种前所未有的温馨之感。

由于第二天正是公司的招工日期，按照冯月华的指引，杨子成准备好应聘所需的一切，刚过三点就爬起身来，赶去应聘地点排队等待。直到上午九点，招聘人员才姗姗来迟。

负责招工的，是几个保安人员与几个穿着白色短袖工装的员工。保安一开口就大声嚷嚷道：“整队了！排好队形，两队人为一组，每组人，哪一组搞好了，哪一组优先通过。”

接着挨个检查发型，入厂如入狱，男员工留人不留发，留发不留人。杨子成被刷掉了，他站在路边，看着一个个留着各种怪异发型的男性老员工从身边经过，真恨不得转身就走。只是一想到冯月华，便不得不忍着心痛硬着头皮去了理发店。好不容易打理的发型，又变回了他特别讨厌的短发。

收拾完头发之后，又接着排队。负责人站在队伍的前面，伸手往右边一指，大喇叭喊道：“女士优先，全部女性应聘人员优先登车，去指定地点做检查。男士继续保持好队形，待会儿哪一队表现的好，哪一队先上。”

杨子成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中午一点，才登上赶往观澜体检的大班车。

好不容易体检完毕，又是好几位领导挨个训话，接着安排临时宿舍。待一切完成之后，已是晚上十点半了，杨子成饿得有些发昏。

接下来，是连续三天的带薪受训时间。而受训内容就只有两个字：扯淡！

负责扯淡的是两位科长，杨子成与好多后排坐着的人，都是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几天下来，就只有一句是杨子成记住了的，那就是：“女人都是大白菜，

这年头，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

杨子成听着一惊，心说：“真不知道这傻b是怎么想的？是想告诉别人，自己是一头蠢猪；还是想说自己娶的老婆，是一个没猪愿拱的烂白菜？”

三天之后，便是考试与分配。考试成绩究竟如何，无从得知，只知道所有参考人员之中，没有一个是没通过的。

到了分配的时候，杨子成伸长了脖子等着被分回龙华的消息，可直到最后一批分完，也没等到。他被留在了观澜，想转到龙华，至少要工作满一月以后。想起培训开始，自己前去询问时，负责人拍着胸脯许下的保障，他才发现自己被忽悠了。

于是，他拿起刚刚发下的三件黑色短袖工服，就连夜回去了。

错过了的招聘，就只好另谋去处。他从村子出发，沿着冯月华上班的道路，大小工厂与商铺，只要贴着招工启事，就一家家地查问。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找了一家手机电池的检测工厂。

该厂是总公司下属的一家分厂，共分三个部门，人事部，检测室，和外加工车间。杨子成一进厂，就与其他三名新同事一起被发进了检测室，第二天又被转到了夜班。

检测室，顾名思义，是负责电池检测的，计件工资。但也常常会在下班之后，进行新到电池的拆箱与整理，一忙就是几个小时，最晚会加班到午夜点钟。而加班补助，每小时只有区区的两块钱，因为公司领导有言，“这些都是你们分内的准备工作，你们都是拿计件工资的，另外给你们每小时补助两块钱，这已经是额外的照顾了。’

检测室里温度很高，基本保持在度之上，烘烤间的温度更高，恒温摄氏度。由于工作压力大，环境差，所以很难留住人，大多员工都是新人。同一个班里，共人，其中个员工的工龄都不到两个月。超过一年的，除女领班与女质检员之外，就只有三个小组长中的一位。新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好多都是干了一会儿就直接走人了。外车间是计时工资，相对轻松得多，两排一米五宽的桌案，二十多个员工分坐四排负责电池的外观，加工，与装箱，虽说轻松自在，工资却比检测室里低很多。

由于公司规定，每个小组的新员工半个月实习期满之后，都会按规定与同组的老员工平分产量，所以新员工承受的压力总要比老员工大得多。

杨子成刚到车间是三人一组，可不到一周时间，同组的另一个新员工就离职了，只剩下他与小组长俩人。眼看着半月期限将至，小组长每日的逼迫也不断加剧。杨子成最受不得别人逼迫，又不想占人便宜，只得玩儿命似地埋头苦干，连休息时间都没闲着。工期未满一月，杨子成的速度就直线飙升到了车间首位，连同班的三个小组长也无法匹敌。没几天，另一小组的小组长辞工走人，一直对杨子成偏顾有加的领班便让杨子成也做了小组长，在她时常的帮助之下，带领起另外三个新进的员工。

这三人中，年龄较大的两位男员工，一个岁，一个岁。另一位是年级稍小的女员工，今年刚满十八，比杨子成还小一岁。她名叫林雪，是掌管整个工作车间的女主管的妹妹。因为姐姐当年就是从检测室做起，最后一步步熬到了主管的位置，因此，她也将新来的妹妹安排在了检测室里。

出于领导的威严所需，女主管是众人眼里的冰美人儿，所有人都敬而远之。妹妹的相貌也丝毫不差，又因为是新人，所以性格挺温和，成了车间员工众星捧月的对象。杨子成因为心里只装着冯月华，对其他女性，都显得有些漠不关心，所以未在众星之中。不过，对于年龄比自己还小的女员工林雪，他还是蛮照顾的。

几天之后，将军从中山来到龙华，住进了杨子成的小屋里。与杨子成不同的是，将军这次应聘很顺利，也很轻松，既没培训，也没考试，体检完毕当天就直接分到了本厂区

离村子最近的工作车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