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诏为冯依依顺着后背,脸歪着去看她,尽管一片黑暗,只能看清个轮廓:“我家依依生气咯,怎么才能哄得好?”
“不用你哄!”冯依依身子一晃,没好气的想甩掉背上那只手。
“不用我哄?”娄诏手臂撑去冯依依身侧,碰上了她的鼻尖,低沉嗓音问,“那你想让谁哄?”
冯依依往后一仰,后背碰上里墙,闻言不甘示弱:“外祖母说过,会为我选婿。”
“选婿?”娄诏口气微变冷硬,不若刚才温和,“你还有这想法?劝你趁早断了。”
娄诏伸手按着冯依依唇角,眼尾轻挑,笑了声:“这样合适的夫君放在你面前,你还想三想四,真想找个下凡天神一样的?”
屋外风起,窗纸上摇晃着树影。
娄诏轻吻一下冯依依额头,淡淡梅香钻进鼻子,化去了他浑身的清寒。
“昨夜茶楼,外面有几个人守着,大概料定我会从那条路进宫。在一处拥挤的地方,我趁他们不备从车上下来。后面的你知道了,烟花摊子爆开。”
娄诏简单说着昨晚的事,顺势靠着冯依依边上轻轻坐下:“我先头也并不知道会有暗算这事儿,才让你担忧。”
“后来呢?屋里的那个是谁?”冯依依问,话音淡淡的。
“假的。”娄诏手指去勾冯依依的头发,指尖轻捻,“后面抓了一个他们的人,干脆就用上了。”
冯依依歪头,瞅了眼娄诏:“你说屋里躺着的是要害你的人?”
娄诏揉揉冯依依的头顶,脑袋一侧靠近她:“不然,你让我上哪去找一个装那样像的人?要不会动,不能说,还得是烧伤。”
“那你呢?为何藏起来?”冯依依问。
既然娄诏没事,为何不直接去宫里,把这件事讲清楚,而是隐藏起来?
娄诏倚着里墙,指尖青丝缠缠绕绕:“我想将计就计,干脆放手去查,难得屋里躺着一个,多好的机会?他们敢这么做,一定也是急了。”
冯依依听着,虽然娄诏没有明说,但是她猜到那人当是永王。
或许从林家抓走詹兴朝的开始,娄诏就已经开始对永王下手。
就听娄诏继续道:“我刚从外面回来,知道你住在家里。让你担心……”
“我才没有。”冯依依垂下头,低声嘟哝一句。
娄诏伸出手臂一勾,那截细细的腰身就被圈住,稍稍一带,就抓来身边:“还不承认?”
他用了些力气,将扭动的人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
“疼。”冯依依抗议,捂上自己的脸,黑暗中瞪了娄诏一眼。
“那好,我的事说完了,咱谈谈这个。”娄诏不放手,身子往前一探,手从枕头下抽出长长一条,“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冯依依心虚,娄诏手里拿的正是她的副画像。想伸手去抢,对方眼疾手快拿开,圈在腰上的手里又不松。
“大胆,”娄诏凑去冯依依耳边,装出一副官腔,“在本官面前还想销毁证据?明明偷拿本官东西,死咬嘴唇不承认。”
冯依依耳边一热,那感觉似碰非碰,偏偏扰得耳边痒痒的:“那上面的是我。”
“对,”娄诏直接点头应下,“是你没错,但画是我的。你不问自取,实该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