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语问道:“今日白间可曾有两名年轻人到您店里来买过干粮?一位是面白如玉的公子哥,另一位是身材健壮的壮汉。”
“有啊。”
胡胖子几乎没怎么思索的回答,让赵温尤四人顿时来了精神,事情总算是有了一点眉目。
叶天语赶紧追问道:“那请您回想一下,他二人在买干粮的时候,两人之间可曾说过什么话?”。
“说话?”胡胖子认真地回忆了好半天,方才答道:“那两人倒是没怎么说话,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胡胖子揶揄了片刻,但是望了望叶天语手中的那锭闪亮的元宝,吞了口口水,接着道:“事情是这样的,本来那两位客官刚进来小店的时候还挺悠闲,不紧不慢地挑选着小店的各种干货,可后来就在他们付了银子、小人正替他们打包的时候,那位面白如玉的公子忽然对着门外大街上‘咦’了一声,然后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而那位壮汉在后面喊了几句问他去哪,没得到回应,居然连干粮都没顾上便直接追了出去,等小人我提着打包好的干粮和找零追出去的时候,他二人都已经没影了。”
听完胡胖子这一番话,韩弃四人不禁各自陷入沉思,最后还是由叶天语开口问道:“那请问您有没有留意,当时门外大街上有什么令人注意的人或事吗?”
胡胖子却摇了摇头,“当时小的忙着做生意,哪里顾得上店外的许多事情。”
韩弃等人听到这话,正暗自叹惜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又将断绝之时,小店里屋却突然传出一位妇人的声音。
“奴家瞧见了。”
韩弃四人和那胡胖子一齐抬头向发声处望去,只见里屋的门帘之后,一位徐娘半老的妇人正拨开门帘,用略带怯意地眼神望着此厢,正是那胡胖子的发妻。
“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妇道人家出来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屋里去!”
胡胖子当即白了妇人一眼,催促着要将她推搡回里屋。
“且慢!”
叶天语赶忙出言阻拦,并将手中的银子塞到胡胖子手里,然后变戏法似的又从怀中掏出一锭。
“如果您夫人能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消息,这锭银子也一起给你。”
胡胖子闻言,虽然早已体会了眼前这几人的出手阔绰,但是如此不把钱当钱看,他还真吃惊不小。而那老板娘也被这几锭白花花的银子给晃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被那胡胖子用手指给捅了一下,斥道:“还不快给几位仙长说说,你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奴家、奴……”
妇人平日里甚是凶悍,即便有外人在场,对待胡胖子的态度也少有收敛,可今日不知怎地,当着这几位神仙人物的年轻人面前,居然打心底生出几分怯意,胡胖子对她大呼小叫,她居然连要反驳的心思都没有,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奴了好半天,这才娓娓道来。
“奴家下午在楼上收晾晒衣服的时候,瞧见自家店门口的大街上,站着一位白衣后生,似笑非笑地朝我们店里张望了一阵,然后他刚刚挪步离开,从小店里就接连跑出两位朝他追了出去,就是你们先前说的那两位白面公子和孔武大汉。”
叶天语等人闻言大喜,知道这回终于问到了点子上,赶忙追问道:“那夫人有没有看清那白衣之人长得什么模样?”
“恩。”妇人闻言竟然面上一红,先是斜睨了胡胖子一眼,这才点头答话道:“那人模样长得极是俊俏,所以当时奴家就多望了几眼。可是至于那人的具体容貌,请几位客官恕奴家口拙,不会形容,只觉得是跟几位仙长一样的神仙人物,对了,他那一头披肩黑发甚是惹眼。”
“那夫人有没有留意到他们去了哪里?”
妇人摇头,“他们刚离开,就听到相公在楼下唤奴家唤地厉害,没有一直盯着,只知道他们朝城南方向去了。”
而那胡胖子此刻则一脸歉意地补充道:“那位客官留下了一大锭银子就走了,小的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追上去将银子还给他,所以就唤她下来拿个主意。”
韩弃等人听到这里,知道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不过好歹也有了些进展,叶天语也很守信,将那锭银子一并留给了胡胖子,然后取上打包好的干粮,四人一齐离开了这家干货店。
四人出了胡氏干货店之后,似乎都在各自思量着些什么,并没有人开口说话,却都不约而同地抬脚向着城南方向走去。
四人沿着小镇大街往南径直穿过城门,又接着往城外走了不知多久,来到了一处偏僻荒丘,几人因为各怀心思,均未动用疾行术或身法,经过这段时间的徒步行走,四人在不知不觉中分成了前后两拨。韩弃和葛三青带头走在前面,赵温尤和叶天语则跟在后面,并且两拨人之间的距离逐渐地越拉越开,如今已足足有了丈左右的距离。
“天语,祭剑!”
就在两拨人的距离终于达到十丈之时,赵温尤陡然发出一声厉喝,同时双手掐诀,身后的法剑便立刻被祭到胸前,两道银芒以迅雷之速向着前方的韩弃与葛三青二人分射而去!
而前方的葛三青似乎也早已有了防备,尚不待韩弃有任何反应,伴随着他腰间红芒一闪,两道银芒便已消散地无影无踪!
韩弃这才缓缓转过身子,望着对面不远处面若寒霜的赵温尤以及同样阴沉着脸的叶天语,苦笑一声道:“果然。”
葛三青则右手紧紧握着归鞘的焚云刀柄,怒目直视着赵温尤,冷声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赵温尤见先前一击未能得手,并不觉得意外,森然发话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我两位师弟在哪?交出来!否则休怪赵某今日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