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延周、傅医生、傅医生的?先生、他们的?律师朋友这些人都那么好,可是眼下的?她,却那么糟。
雨落进来,泥水灌了进来,那些污糟肮脏的?东西渗进她的?房间了,漫在她的?脚下,沾湿她的?裙摆,甚至把她淹没。
这些都没有关系,可她却不能让这些脏东西从她房间流入洁净明亮的?客厅,流进姜延周的?房间里,弄脏他干净洁白的?白大褂。
宋鱼说不了,看向小区大门的?方向,又看向脚下的?泥,她脱下鞋来,蹲在地上,抽出纸巾一点一点擦掉。
“我就?不去了,你、你们晚上玩的?开心。”
电话另一边的?男人微顿,半晌,他才开口。
“好吧。”
医院,空无一人的?栏杆前,风将走?廊尽头的?窗户吹开,凉气扫在男人的?西裤边缘。
他看着挂断了电话的?手机,沉默许久。
晚十点,宋鱼终于把手头上的?画完成了。
手腕划伤的?地方一直在痛,漫画下的?粉丝在催促她更新,可是手伤令她无法加快进度,眼下终于画完,她的?手腕已经痛得抬不起?来了。
客厅有了开门声。
宋鱼快步走?了过去,刚打?开卧室的?门,就?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姜延周站在门前,大衣被他搭在手腕上,他身形略有些恍,呼吸间浓重的?酒气将整个客厅铺满。这会看见宋鱼,只是歪头看着她,不说话。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宋鱼吓了一跳,连忙小跑过去。
他低头向她看了过来。
“只许你喝?不许我喝?”
口气里除了浓郁的?酒气,还有隐隐的?怨怪。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着她,眼眸压在高起?的?眉骨之间,眸中?有酒光和说不清的?复杂意涵,不走?不动?,就?这样站在门前。
宋鱼微微怔了怔,抬头向他看过来。
“我不是不让你喝,但你怎么喝那么多呀?”
她说着,伸手去拉他的?手,“你去沙发上坐一会,我给你冲点蜂蜜水。”
她刚伸出手去,忽的?被他反手拉住了。
只是非常不巧地,他手指按在了她手腕的?伤口上。
宋鱼疼得下意识抽了一下手。
她的?动?作有些明显,就?像是不想?与他触碰,而立刻撇开关系一样。
姜延周唇下微抿。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倒退到这种地步了吗?
男人实在忍不住,轻声问了她一句。
“宋鱼,怎么了?”
客厅里很静,只有门外送姜延周上来的?电梯,又向下而行地发出些机械滑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