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很快盈利了,挣钱了,店虽小挣得不算多,但是好在铁生不贪心。
不过,比上他在厂里那时确是要强上不少。
时间一月月,一年年地过去了,
滚滚巨轮压在铁生的脸上,留下了一些些沟壑。
每年的过年,铁生总会在和堂哥喝完酒后,
留下一个大红包,
“你看,又来。”
“都这些年了,还给。”
“锦上添花到处有,雪中送炭真情在,几万块在这么些年面前不值一提。”
“开第一家店时,我不熟路,你帮我跑前跑后的,可是帮了大忙的,而且咱当初说好的,赚钱有你一份。”
“再说了,你那一天天长大的俩娃,不得娶妻生子啊!不得生活啊!不为自己,也要为我侄儿想想。”
“尝过了这人间的辛酸,就尽量别让我俩侄儿再尝了吧。”
堂哥摇摇头,
“你真是有一套歪理论,而且我还没得反驳,真是拗不过你。。。”
铁生拿起一杯酒,注视着。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喝酒,就是和你喝的,”
“在那家厂里,那时候,我才”
“才十六岁。”
说到这个,堂哥也是眼睛冒光芒。
“我也记得,你小子,那时候不知深浅,”
“到最后喝了个通透,还不是我给你背回去的。”
“诶。。。那时候是真年轻啊,风华正茂,你十六岁,我十九岁。”
说到这,堂哥提起一杯。
“酒加青春,向来醉人。”
“来,铁生,这一杯,敬青春!”
一口便下肚。
铁生放下酒杯,也是目视前方,双目发散。
村里夜晚,虽有路灯,但依然被黑暗主宰。
好在铁生身旁有光。
“堂哥,你知道我第一次学刮胡子是跟谁学的吗?”
“你知道我第一次买牛仔裤的原因是为什么吗?”
“你知道,我能走得出来,是因为谁吗?”
“你知道我作为一个男人,很多很多事情是跟谁学的吗?”
铁生转过头,看着眼前看上去比他老态上许多的堂哥。
堂哥抬头,四目相对。
几十年的默契,他了然于胸。
一瞬之间声音就有些哽咽,开口说着,
“铁生,对不起。”
铁生当然明白堂哥说的对不起是什么,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