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一听便明白了,这祖孙二人很有可能是偷着出来的,且带走了家中钱财。
“你们是哪一日遇害的?身旁可还有别人跟随?”
“这个月初二,我带了两个贴身服侍的小丫头,她二人也被刘大杀了,我们三个都被扔在马车里,一把火烧了,她二人进了那束光,我不肯,便带着孙儿留下了。”
“刘大没有将孩童一起烧了?我换个问法,孩童是看着马车起火的?”
吴晨仍然闭着眼,孩童在点头,他没看到,但是没听到声音,他便知道应是在点头,不然定会反驳。
吴晨又问:“刘大用何物杀了你们?”
“匕首。”
吴晨点头说:“也就是说,刘大一开始并没有想杀孩童,他杀了你们,取走金银细软,烧了马车,本想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但孩子哭闹不止,在他怀中使劲蹬踏,刘大一怒之下才将孩童摔到地上。”
“红哥,当时可是这样?”老妇人问。
“他要抱我走,我喊着要祖母,还挠了他……”
吴晨心中有数,又问:“这个月初二你们遇害,也就是刚过去五日,你与我说实话,此次出行是否背着家里其他女眷?是否将家中金银都带来了?”
老妇人说了一声‘是’
吴晨又问:“从临山县到你们遇害之地,你们走了几日?”
“刚刚两日。”
吴晨点头说:“若是刘大杀完你们回去,没有了马车,也只能步行,现下怕是刚刚回到临山县,你仔细将你家住在临山县什么地方,刘大的长相,家中还有哪些人,细细说来。”
老妇人赶紧一一道来。
吴晨听罢说:“刘大应是跟你家中某个女眷关系匪浅啊,你们等着,我这就安排捉拿刘大的事。”说完,转身下了马车。
他命人叫来冯威,将陈忠给他,用来调动路经州府县衙配合的木牌递给冯威说:“我眼下有个案子,需要你派人手持令牌,快马加鞭去趟临山县,务必将人犯捉拿归案!你可有带着笔墨?”
冯威都听蒙了,想着刚才还大力勇士呢,怎地转眼又断案了?
可吴晨伟大的形象已经深深植入冯威几人的大脑,他也没多问,只说带有笔墨。
吴晨说:“这样,上我的马车,我说你写!”
吴晨对自己的毛笔字还是有数的,他倒不怕献丑,他怕耽误抓人。
冯威命人准备好笔墨纸砚,油灯,跟着吴晨上了车。
大头终是被推醒了,他很不高兴,坐到老妇人身旁,歪着脑袋,在吴晨看来和孩童基本上是大头挨着半头,大头又睡了。
吴晨觉得眼不见为净,专心于写作,不是,诉说。
……
写好之后,冯威立刻命人带着令牌快马加鞭去了临山县,临行前吴晨再次将刘大的长相描述了一下,又嘱咐那名兵士:“一定要看着县衙官员查办此案,直到抓到人,再带着王家人到之前咱们车陷泥坑的路旁,找寻已经烧焦的尸体,好好安葬!”
……
看着那人骑着马消失在视线中,吴晨才扭头看向冯威问:“他那叫赶路,咱们这叫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