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康飘到吴晨近前,说:
“人与人不同,鬼与鬼也不同,他们信你,说完了自己的事,便放下了,我不信你,说完了不盯着点,如何能行?”
“他们,他们当中就没有一个有点良心的吗?你也知我在查你家的案子,怎就不知道拦住他们?”
“放下了,光束便出现了,我如何拦得住?再说,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只在城外官道上吓唬人?我自然会问问谁知道些什么,他们整日聚在县衙内,生前穷苦出身,胆小如鼠,死后有心如何也没个章程,如今你能帮他们排忧解难,他们不走等什么?不过,有个鬼魂临走时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转告你。”
“什么?”
“他说老界山你惹不起,尽快离开。”
吴晨愣住了,他反应了一下问:“那鬼魂怎知你不会走?偏找你传话?”
曹康忙说:“他们一起来的,来的时候便看到我在,我们先说了一些话……”
“我为何没有听到?”
“我们又不是在院中说的……”
“便是在宅子外面,我也能听到!”吴晨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恼怒的看向曹康。
曹康心虚的将头诡异的扭向一旁,然后叹气道:
“怪我,你今日在县衙里说的话,那鬼魂根本没听到,我想着帮你便是帮我自己,便去找他们,跟他们说了说你的意思,为了让他们来,我还特意介绍了一下你的官职和为人……”
“你特么知道我为人如何?!”吴晨吼道。
“我是一片好心,想着将你说的可信些,他们便会来见你,到时我问不出来的,或许你能问出来,怎会想到,他们这般信任你,说完了便都走了。”
吴晨气得在原地转了一圈,气哼哼的又问:“大白天的你满处乱跑什么?就不怕阳光把你照没了?”
“我自有分寸,这里到县衙没有空地。”
吴晨抬头看了眼夜空,突然挥手道:“睡觉!”
高二低声跟许大说:“你看,我就说这一晚白忙乎吧。”
二人命逻卒将桌椅烛台搬走,然后回屋睡觉去了。
几名逻卒忐忑不安的将屋前收拾妥当,每个人的内心都展开了无限的瞎想,只等着收拾完,兄弟几人好好总结一下子。
曹康跟着吴晨进了屋,吴晨摸黑上了床,刚躺下便听到曹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别恼火,我是这么想的……”
“滚!”
“我曹家上上下下十七口,主人下人全被杀,却是趁着我与兄长不在家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为何?我想过,不管凶犯用何种方式,总要先进到我们家中吧?”
“你和你兄长认得凶犯?且看到他们便会提防?”
“算你有些脑子。”
吴晨闭着眼,忍着怒火问:“什么人是你们兄弟二人见到便会提防的?”
“我仔细想过,我不知道我兄长,在我的记忆里,还真没有谁是会让我见到便想到提防的……”
“你再说废话,我便只查五色玉石案,你们曹家的案子便由得陈县令做主!”吴晨低声威胁道。
“别别,你还算有些脑子,那个县令不行,是个昏官!我叔父虽说是个贪心的,但还不至于害我全家,这个道理不用细想也能明白,他又不是个有靠山的,唯一的靠山便是我爹,害了我们全家便等同于害了他自己,他怎会如此愚蠢?能出手这般残忍的,要么跟我家有仇,但据我所知我家没有仇家,我爹但凡有点脾气,也不会做了一辈子文吏,要靠我娘的嫁妆过活;要么想要灭口,可我不记得有什么事值得赔上我们全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