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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姚千羽扣好安全带,林旭东关上窗子,富康稳稳驶出小区。

“靠边停一下。”姚千羽说。

林旭东以为她忘拿什么了,听话地停在路边。

姚千羽将保温瓶小心地放在脚边,倾着身子,拉下安全带,系在他腰间。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儿,直冲林旭东的鼻子。他随着她微动的头,贪吸那种温温馨馨的味道。

姚千羽说声好了,抬头时,磕着了林旭东的下巴。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全然忘了他们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林旭东不时看坐在旁边的千羽。她把保温瓶紧紧抓在手里。他左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支手摸索着过去捏住千羽的手。她没有躲闪,而是随着他的拉动,往中间放了放。林旭东暗自欣喜,阴阴的天空在他看来,也有种别样的美丽。

车停在医院大门口,林旭东还不想放开。姚千羽默黙抽回自已的手,佯装镇静地问他上不上去。林旭东低头抿了下嘴,摇摇头。她又问他是不是去公司。他笑着不说话,伸出个大拇指点了下她的鼻子。姚千羽当下红了脸,赶忙四周看,生怕有人看到。

林旭东的笑脸在转身后,变成了失落。他驾着车,慢慢往前走。从倒后镜里,看到千羽一直站在原地。那份压了他十年的无奈惆怅,此时愈发强烈。离开大门的最后瞬间,他看到千羽已经转身往医院大堂走去。

离前夫的病房越近,姚千羽心里就越是不安。打开门,林爽爽不知去了何处。林炜东靠着养神,见到她进来,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他没想到,千羽还能这样关心他。姚千羽知道他一直在盯着自已,心里有些慌。赶紧把包放在旁边的空桌子上。扭下保温瓶的盖子,当成碗,倒出鸡汤。顿时,满是消毒水味儿的病房,到处飘着葱花浓郁的香味儿。

林炜东贪吸了一口说好香,这是他怀念已久的味道。

姚千羽没有说话,给前夫隔了块毛巾在下巴上,舀了一小勺喂他。刚喝了两口,林炜东望着前妻,眼睛雾雾的。他有些哽咽地叫了声千羽。

姚千羽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马上紧张地望着他。

“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你了,没什么,呵呵!”林炜东笑着却滚下泪来,赶忙别过脸用手抹了,心里讪讪地。

“你...别担心。旭东已经去公司了,好好养着!”姚千羽从没看过他如此伤感,心想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

“嗯,还想喝。”林炜东几乎是有点撒娇的口吻,说完便伸手去拉前妻。姚千羽一见得得寸进尺。人往后一退,差点把勺子掉在地上。

“嫂子,这么早就带鸡汤来啦,真香!”林爽爽走了进来就夸。

姚千羽强笑了笑说:“还有很多,你也吃。”她再不敢看前夫的脸了,别扭。

“我吃过了,大哥,你多吃点。”林爽爽看着林炜东,想起昨天那一幕,心里隐瞒。

姚千羽细细喂林炜东吃完,擦干净嘴。正要起身洗碗,林爽爽抢过去说:嫂子,你陪大哥说说话。我去洗。然后拿着碗和保温瓶出了门。

林爽爽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姚千羽不知怎样。当着前夫的面儿,如果不让她叫,显得自已太无情,由她叫的话,名不符实。

林炜东在那声巨响过后,一片空白之中。出现的居然不是女儿和妈妈,而是已经离婚的前妻。这着实让他震颤,以前从没感觉到,千羽在他心里,有这么入骨入髓。

姚千羽被他古怪地望着,垂睫坐在床前。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就是觉得不自在。她能感觉到前夫的变化。他也是这样望那个带去宾馆的女人吧。想到这儿不由暗叹了口气。如果不坚持离婚,他还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已吗?当然不会,他都漠视了这么多年。又暗嘲自已尽想些没用的。

林炜东看着前妻的脸,心里愧疚涌升。夫妻间应该是有些争吵的,可是千羽从没和他吵过。如果说争吵是场战争,那么千羽压根没有上过战场。她不是怯懦的逃兵,而是个理智的强者。她用宽容和麻木在等,不知道是等她自已崩溃,还是在等他浪子回头。

他现在意识到,自已犯的不只是个小小错误了。即使千羽从不吵闹,也不代表并没有伤到她的心。那么,她是知道了在自已外有女人的事情吗?什么时候知道的?因为这个才离婚的吗?可是为什么没有提到过?林炜东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她,渐渐能感觉这种事情,对做妻子的千羽是种多大的伤害。

第十章 为难

林瀞的电话打过来,姚千羽生怕她听出在医院,赶紧站在窗边:“瀞儿。不是...是妈妈的朋友有点事。嗯。不是让姥姥跟你说过吗...好...拜拜!”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儿,她不知道,要是自已不在家,该怎么和女儿解释。

“林瀞还不知道吧。”林炜东想起女儿卡通小猪的手机铃声,就感觉可爱。

姚千羽捏着手机,点点头。

“不要告诉她。明天你也别来了,还没在医院过过年呢,说不定别有味道。”林炜东苦嘲。

“那怎么行...”姚千羽话未落音。林爽爽扶着林老太走了进来,她赶忙起身,叫妈也不是,阿姨也出不了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旁边。

“东啊”林老太一下子扑到床前,摸着儿子的头,看看纱布,隔着被子摸了胳膊腿,全部都在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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