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手指着邻靠最大窝谷另一较小的窝谷,吁出一口气道:“数百人就是在那里被突厥人屠猪宰羊般杀戮,我似重临当年的情景,满耳惨叫哀号,狂暴的激烈情绪抓着我的心房,胃收缩了,幸好没吃过东西,否则会吐出来。”
接着手指上移,道:“死去的人被埋葬在我们看不见的斜坡下。”
万俟姬纯依偎着他,将脸蛋贴着他脸颊,龙鹰也因她亲密的动作,逐渐回复过来。
美女道:“你暖和过来了,刚才你的身体冷如冰雪。”
龙鹰道:“暂时仍不可亲嘴,但可以爱抚。”毫不客气的把手按在她修美的玉腿上。
万俟姬纯松一口气道:“鹰爷回复正常哩!刚才你的模样很吓人。”并不介意他对自己毛手毛脚。
龙鹰却没法大占便宜,美人儿虽然心甘情愿地主动与他亲热温存,只是藉此开解自己,但时、地和心情都绝不适宜,幸而美人儿温热和充满生命活力的动人肉体,可助他排除极端和死亡的可怕波动。
这批被屠杀的人有别于战场上阵亡的战士,且是在辛勤苦干不知多少年后,被主子无情出卖,绝不甘心。
眼前景色忽变得朦胧起来,似有水气从泥石间隙里腾升出来,使整个山域斜段被一层薄雾笼罩,月儿的芒光被笼上一片轻纱,像个倒映多于真体,气温立,阴寒彻骨,大小圆丘层层叠叠的延往右下方的山脚,仿若幢幢鬼影,直排至与砾石原接壤的位置。
万俟姬纯道:“下面至少有两道水脉,真想不到呵!我们每次搜索这个山区都是在大白天,又值初冬之时,故嗅不到水的气味。”
龙鹰道:“我的寻宝故事尚有下文,美人儿你看,接近山脚的一截有何异乎寻常之处呢?”
因着角度的关系,秘女往后仰去,别头仔细端详,好一会儿后道:“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可说的是泥石的分布很不一样,岩石集中多了,似是泥石流的遗痕,可是在这干旱区域,不可能有过可令山石崩塌的洪流。”
龙鹰的目光没法离开美女因仰起身体而展现被强调了的迷人曲线,他并没有色欲之意,像是窥见了天地间某一至美之态,因而得到感悟,抚平了他波荡的情绪。
没说出来的,是他的魔种受到百多年前惨事遗痕的刺激,险些失控。
道:“正是这道泥石流,杀死埋葬超过二百人,如果我们往下发掘,会发觉全是穿着革胄的突厥战士遗骸。”
万俟姬纯坐直娇躯,叫道:“怎会是这样呢?”
龙鹰道:“这就是负责营建此墓的汉人土木大师的报复,间接解释了他为何可以逃出去。”
万俟姬纯道:“没可能的,只有老天爷方可制造出这般狂猛的泥石流。”
龙鹰道:“藉老天爷之手又如何?只有地下河道的力量,方有这股毁灭性的破坏力,至于他怎办得到,惟老天爷晓得,但此人心智和土木学上成就之高,怕可与后他一辈的鲁妙子媲美。想想看,孤身一人,竟能逃返近千里外的家去,更安排儿子携图逃走,自己则与妻子双双服毒自尽,如此的一个人,岂是平庸之辈?”
万俟姬纯道:“泥石流之下,岂非是宝墓入口吗?难怪找不到了。”
又色变道:“看形势,泥石流该是从墓穴入口涌出来,岂非古墓已被摧毁?”
龙鹰抚着她香背玉腿,微笑道:“美人儿放心,宝藏仍安然无恙,可是整个出口走道已完全崩塌壅塞,想由此路进入,没几年的发掘休想办得到,且要没引起更多的崩泥塌石。”
万俟姬纯审度着他,道:“你神态这么轻松,又对人家回复毛手毛脚,当是胸有成竹,有入墓取宝之法。”
龙鹰亲她脸蛋,欣然道:“当泥石流发动时,这个土木大师在哪里呢?”
万俟姬纯道:“当然在墓内而非墓外,否则突厥人会将他分尸。”
龙鹰道:“美人儿冰雪聪明,待我去起出‘太乙元参’,立即好好宠幸你。”
万俟姬纯欢喜地连亲他脸颊多下,含笑道:“你的语调像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龙鹰讶道:“‘宠幸’两字,是昏君专用的吗?”
万俟姬纯道:“是‘美人儿’三个字,我族有个故事,话说柔然族有个昏君,像鹰爷般是个好色鬼,记忆力却远不如鹰爷,对众多妃子们每每唤错她们的名字,令妃子们心生怨怼,于是有人向他献计,就是个个都唤做‘娃娃儿’,果然解决了他的烦恼。‘娃娃儿’正是美人儿的同义词语。”
万俟姬纯道:“人家欢喜被你叫作美人儿,因为鹰爷心情大佳时,会像现在般,左一声美人儿,右一声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