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当叶小天急匆匆地找到苏循天的时候,苏循天正扶着墙,一步一捱地从外边回来,脸色白里透青、青里透白,双眼无神、嘴唇发紫,走一步便娇喘三声,两条腿软得跟面条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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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这场斗法的自然不只是葫县百姓,展凝儿已经打点行装去了铜仁,原本打算与她同行的安南天却留了下来,决定再停些日子,看完这场葫县大战的胜负再走。
除了安南天,还有一个人也在关注葫县正在发生的这一切,这个人就是洪百川。同其他葫县商贾们关心的只是这场混战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意不同,洪百川关心的是这件事能否对葫县未来的政局产生一种特别的影响。
洪百川坐在椅上,一边自语,一边抚须点头,神色间大有欣慰之意:“老子小看了他呀,没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竟能闯出这样一副局面来。若是能任他这样下去,说不定……”
老管家站在洪百川身边,笑眯眯地接话儿:“是啊,老爷也觉得意外吧?”
洪百川点点头道:“意外!意外之极!这小子,不简单!”
老管家笑道:“那当然!老话儿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可不是白说的。大少爷是您的儿子,就算是耳濡目染吧,这经商之道也不会差了。”
洪百川倏然变色:“什么,你说的是大亨?”
老管家奇道:“什么?老爷夸的不是少爷?”
洪百川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老管家道:“老爷,咱们家大少爷……”
洪百川惊道:“别跟我提他,我最近心悸的毛病刚刚好了些。”洪百川说罢便掩耳遁去,对他这个宝贝儿子,当真是有些闻声色变了。老管家站在那儿好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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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有点神气,大小是个官儿!”
一早走出家门,叶小天看到贴在自家院门两侧的这副对联,便哈哈大笑起来。一早赶来迎候的李云聪气愤地道:“大人,这是有人嘲讽你!这是贴在土地庙的楹联!”
李云聪说着就要上前撕掉那副对联,叶小天拦住他道:“土地公是最小的神,我这典史是最小的官儿。土地庙贴这副对联都不觉得是羞辱,我这个不入流的小官儿难道比神还威风?算了,就这么贴着吧,挺贴切的。”
叶小天见李云聪犹自愤愤,便对李云聪道:“不必生气,这是好事,换作以前,齐木的人会用这种手段泄愤么?”
李云聪转念想想,点头道:“大人说的是,若是以前,胆敢有人挑衅,齐木的人早就打上门去了,哪会像现在这样……”
李云聪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对叶小天钦佩地道:“卑职没想到,连县太爷都拿他没办法,典史大人您却弄得他方寸大乱。”
叶小天道:“咱们那位县太爷就不要提了,他无根无底、无权无势,还没胆子,又不懂得借势造势,说到底就是个书呆子,对付不了齐木情有可愿。若是孟县丞倒能对付齐木,却不想他却为齐木所用,成了他的门下走狗。”
李云聪道:“孟县丞对付齐木有什么好处呢?与齐木勾结对他而言才有利益。只是他没想到,等他为齐木所用后,便也有了把柄在齐木手上,那时就只能供齐木驱策了。”
叶小天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缓缓问道:“咱们的士气,可用了么?”
李云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这一次,他们受的气可够狠了,许多人都在摩拳擦掌,私下发狠说恨不得典史大人早些出面,领着他们直捣齐府,给那齐木好看。只不过……”
叶小天挑起眉头,问道:“只不过什么?”
李云聪道:“只不过,可以用来对付齐木的有力罪证,我们还未找到。”
叶小天道:“此事得抓紧了,我听说当初为了争夺驿道运输,齐木整垮过几个同行,其中有两个人下场非常凄惨,家破人亡啊。他们有些幸存的家人已经搬到邻县去了,你不妨派人去寻访一下,他们或者可以成为我们的有力证人。”
李云聪道:“是,卑职明天就派人出去访查。”
叶小天笑道:“他们是**,我们不是。我可以疯,整个衙门不能陪我一起疯,所以,我们在出拳之前,需要一个名义!这事儿你用点心。”叶小天说着,忽然觉得身边少了个人似的,四顾一番,问道:“苏循天呢?”
李云聪奇怪地道:“刚才还跟着我呢,这么一会儿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