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攻下金筑寨!率先攻入山寨的,赏银十两!临阵后退者,斩!”
马总兵这一路进展实在不顺利刘大刀又下了死命令,马总兵也是真急了。派至寨下潜伏的祈千户就是他的私兵家将出身,绝对的心腹,而且对祈千户,他也下了死命令。
执法队一字排开,虎视耽耽,但有临阵不前者,可以就地处决。这一威慑令得官兵们鼓足了勇气,奋勇冲上前去。
此时。在高高的山梁两侧,可以各看到一条长长的火龙。正蜿蜒而来,显然是左右两寨赶来增援的。如今这个时候,谁选控制了山寨,谁就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祈千户见状,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咚咚咚如饮马一般灌了一气儿。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把双刀一提,吼道:“来啊!跟老子一起冲!”
祈千户身边也有家将、部曲,这些私兵装备最好、日常训练也最多,比正规的朝廷军队战斗力要强上许多。祈千户情知今日若是错过了夺取金筑寨的好时机。马总兵必然得“挥泪斩马谡”,如何不急。
祈千户带着他的两三百名家将私兵,悍然杀入战团,仿佛一柄入肉的尖刀,朝廷士兵见状也是士气大振,寨墙和寨门几乎同时被突破,官兵潮水一般涌了进去。
金筑寨一破,连环七寨就失去了作用,未几便一一告破。马礼英大喜,趁胜追击,又取桑木关,总算是彻底打开了局面。而在他取金筑寨以及桑木关诸地时,原本被作为备军的白杆兵便成了他的先锋主力。
马礼英实在无法厚颜分人之功,只得依照前约,据实上报,马千乘、秦良玉两夫妻所率的白杆军,为南川路战功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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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路大捷的时候,刘大刀针对罗古、松坎、鱼渡三路敌军的反埋伏计划也在实施着。叶小天麾下有一万八千人,被刘大刀安排在山坳里,做为他最后的机动力量。
叶小天进驻山坳后马上命人建立营寨,设下拒马、陷坑,巩固营墙,扼守险要。这些事儿,他都没瞒着田雌凤,田雌凤在外人眼中,俨然就是他的一个书记官,几乎形影不离的。
田雌凤见他种种准备,心下纳罕,道:“你这路兵马只是伏兵,关键时刻用以杀出的,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建造营垒,难道你还打算在这儿长久驻扎下去?”
叶小天道:“行军打仗,我不懂。现在都是在按刘总兵的命令行事。我不知兵,所以更该谨慎,军士们藏匿于林中,等候期间本也无所事事,叫他们建造一下营垒,以防万一,万一刘总兵计划失败,我这里做了充份准备,也不至于被人一锅端了。”
田雌凤眼珠转了转,似笑非笑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大刀是要以他的大营为饵,这样的话,一旦计划失败,你无论如何都要赶去与他一同死守大营的。可你却在这里做下防御的准备,叶大人,你和刘总兵,貌似不是一条心呢。”
“我们当然都有各自的计较,这不稀奇。不过,只要对上杨应龙这件事,我们有志一同,那就行了。田夫人,你也不必蓄意挑拨了,没用的。”
这时帐口一名小校报告一声,进来对他附耳说了几句什么,叶小天点点头道:“叫他进来!”
片刻功夫,一个肩背褡裢、满面风尘的男子走进大帐,叶小天拉他到一边,悄声嘀咕了半天,那人才又抱拳告辞。田雌凤佯装不在意,却一直竖着耳朵倾听,隐隐约约听见几个熟悉的名字:“白泥、草塘、黄平……”,田雌凤有些沉不住气了。
俟那人一走,田雌凤便道:“你如今身在北路军中,所虑者不该是纂江、娄山关吗?为何竟还分心于白泥、草塘?”
叶小天讶然看了她一眼,道:“好耳力,你居然听见了。”
田雌凤本来就是在含糊地诈他,听他一口承认,不由心中一沉,忐忑地道:“你……你琢磨白泥、草塘等地做什么?”
叶小天用一种有趣的眼神儿看着她,田雌凤激将道:“我如今受困于你的军中,便是知悉了你全部的秘密也逃脱不得,你怕什么。”
叶小天笑笑,说道:“告诉你也没什么打紧。我这次拿出了老本,可皇帝却只送了我一枚指挥使的官印。这东西既不当吃又不当穿,实在无甚用处,我琢磨着,皇帝抠门儿,我就从杨天王身上打主意。偌大一个播州,就算不给我吃肉,也得让我啖口汤吧。”
田雌凤瞪圆了一双杏眼,惊愕地看着叶小天,她本以为叶小天拿出老本儿参与其中,是为了抱皇帝的大腿,可万万没想到,他的胃口这么大,九省二十四万大军气势汹汹兵临播州,他还要从皇帝口中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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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假道伐虢
时间回到叶小天率兵出征前,田妙雯的闺房之内。叶小天揽着田妙雯娇弱柔滑的身子,两人刚刚欢愉一番,气息还有些不稳。叶小天道:“思南故地,你有把握控制么?”
田妙雯道:“你有朝廷令旨,逢此战时,可控制诸府人口、税赋、徭役、粮秣、牲力。我是田氏后人,田氏昔年待治下子民不薄,田氏被迫寓居贵阳后,此间又未见平定祥和过,故而思念旧主者更多。而且,我告诉过你,诸府土官中与我田家依旧保持密切往来的,不在少数,所以,绝无问题!不过……”
田妙雯黛眉微蹙:“这些地方,不是通过武力夺取,恰因如此,人事上反而会产生诸多麻烦,要调理顺了,需要大量人手,而我们卧牛岭招纳的可以治理地方的人才,只怕远远不够。”
叶小天道:“所以,我只要你控制思南四府!这四府,必须只用咱们家的人!”
叶小天微微侧了身,轻抚她如丝如缎的滑嫩肌肤,手掌贴着那跌宕起伏曼妙无比的曲线,仿佛荡漾在水浪之上的一艘小船:“至于思州那边,我准备让你大哥过去,他手上没有人,但田家有!田家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一定不乏人才,足以帮助他控制思州!”
田妙雯霍地一下坐了起来,胸前玉兔一阵跳荡,惊觉忘形,田妙雯又娇呼一声,掩了蒲衾躺下,侧着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掩在散乱披下的秀发之间,无比秀媚。
“你……你要把思州,交由家兄控制?”
叶小天道:“这是我对令兄承诺过的!思州四府,本属田氏。如今重归旧主。总好过一盘散沙,不过……名义上,思州四府还要属于我卧牛岭节制!”
田妙雯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她已把自己当成了叶家人,但对娘家总还是深厚感情的。叶小天肯这么做,让她对娘家也有了交待。如何不感激涕零。
那可不是一亩三分地呀,这么大的地盘,说送就送了,相公对她的看重,何其厚也!若不是此刻身子酥软,实在乏力,妙雯姑娘少不得就要鼓腮弄舌,吹拉弹唱地服侍一番,以报答夫婿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