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低调行事。
那岂不是从侧面反映出荣域和霍宴辞做点善事还大张旗鼓了?
我越听越觉得郁闷。
我也没想到自己善意的给沈华兰提个建议居然会引发这后面的一系列连环反应,现在就是长了一万张嘴,只怕都说不清了。
就在我想着如何替自己辩解时,林西西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扫了眼屏幕后,漂亮的杏眸里闪过一抹得意:“是宋晴学姐的电话,想必是匿名捐款人的事有消息了。”
她说完便当着大伙儿面按下了接听。
“什么?冯文婷?那不是冯文灼刚刚留学归来的妹妹吗?”
冯文婷。
给南大大笔一挥捐赠三百万的人,居然是冯文婷!
果真如此,有着宏图背景的冯文婷此番举动岂不是变相地打了荣域的脸?
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心口,我紧张的看向霍宴辞,却发现他也正盯着我。
直勾勾的,眼神锋利。
“我没有,”我替自己辩解,说,“我不过是替阿姨出个主意,我……”
“只是出个主意?”霍宴辞突然打断了我,声音更像是淬了一层冰,“那这个主意,出得倒是十分巧妙。”
霍宴辞用了“巧妙”二字,明显是在阴阳我居心不良。
而林西西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宴辞,我觉得清然姐肯定不是有意的,她应该就是想早点儿帮严教授解决问题,所以才剑走偏锋吧?”
她话音刚落,霍宴辞的一张脸就黑了。
男人细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扣了几下,一个冷眼扫过来,问:“沈清然,是这样吗?”
看着男人质疑的眼神,我突然觉得挺委屈的。
所以说,他霍宴辞的事,我就不该管。
“说话!”
一声咆哮于耳,震得我耳膜发颤,我满脸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间觉得,太陌生了。
“咚”的一声响起,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撞开,沈华兰怒气冲冲地冲进来,看看我,又看看霍宴辞,破口大骂道:“都说了是我是主意,你们把然然叫过来做什么!”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我的心口也跟着颤了颤。
“伯母,你先别生气,医生说你不能动怒……”
“你给我闭嘴!”沈华兰指着林西西,恼火道:“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前脚刚来医院,宴辞后脚就去找了京港晚报的记者,怎么,是不是还要拿我试问啊?”
林西西神色一怔,吓的后退两步,干脆躲在了霍宴辞身后。
霍宴辞见状眉头拧作一团,指着我,说,“你问问她,你问问她为什么要出这个主意!”
沈华兰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说,“然然,什么意思啊这是?”
“伯母,”站在霍宴辞身后的林西西畏畏缩缩地探出个脑袋,说,“严教授跟学校保证的捐赠款,也是三百万。”
沈华兰转了转眼珠子,震惊道:“怎么,严家家大业大,需要然然在你们这弄着三瓜两枣啊?”
此言一出,霍宴辞和林西西都变了脸色。
“实话跟你说了吧,”沈华兰瞥了一眼霍宴辞,吞吞吐吐道,“因为我跟然然说了你被老太太罚跪的事,说霍家那群人给了你压力,所以然然才替我出了这主意!”
一抹错愕在霍宴辞脸上炸开,他怔怔地看着我,一副似信非信的表情。
也对,在他霍宴辞眼里,我沈清然,就是心机深沉之人,又怎么会,替他着想半分。
鼻头酸涩,我深吸一口气,盯着霍宴辞道:“既然新闻已经发布了,麻烦霍总尽快把捐赠款汇给校方。”
丢下这句话后,我快步出了办公室。
左右罪名都担了,这捐赠款,可不得要到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