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请。”姜老板点头忙开路。
他们一行人走后,府里的门房顿时去隔壁那座宅子通知阿耀,显然阿耀早已吩咐过,若是朝廷的人来了,便立即通知他们。
阿耀与杜缙云得到消息,立刻神清气爽地道了声好,随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前往干爹的宅子。
隔壁,距离姜老板许诺发船的日子还有一日,谢明宗等人正在收拾行李,再过一日他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因此三人的情绪都很高昂轻快。
秦氏还说呢:“淮安,你说咱们要不要买个丫鬟一起带走?到了番邦国那边有大启的女子吗?”
“你总不能与番邦女人生孩子?娘可接受不了绿眼睛红头发的孙子。”
他们老谢家还没有后呢,这是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谢淮安正想说什么,忽然外面传来动静,以为是姜老板来通知他们关于启程的事宜,便先起身出去看看。
结果他一出来院子里,便看见姜老板领着谢韫之等人浩浩荡荡地进来,瞬间瞳孔一缩,脸色难看。
“姜老板?”谢淮安咬牙切齿,目光怨毒地看向姜老板,失态地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姜老板没答话,他将人领过来便退到一边去,这里已经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了。
“来人。”谢韫之走着四方步来到前面,掷地有声地吩咐道:“将反贼拿下。”
“是!”将士一窝蜂上前。
有人拿下谢淮安,有人冲进去里面安下谢明宗与秦氏。
被将士强按着的谢淮安,听见屋内传来爹娘的惊呼声,心中恨得翻江倒海,气血奔涌,激动道:“谢韫之,你杀我便动手!何必这样对待爹娘,他们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谢韫之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秦氏哭嚎着被羁押了出来,她的崩溃,对比得一旁沉默的谢明宗越发绝望。
“不要抓我,我不是反贼,我是良民啊,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没有造反!”
谢明宗动了动嘴唇,想告诉妻子,这样说有什么用呢?
造反此等大罪,连关系交好的友人都能牵连,何况他们是谢淮安的父母,怎么可能逃过一劫?!
可以,除非谢韫之肯花大力气保他们,可是谢韫之会吗?
“韫之。”不管会不会,谢明宗不想死啊,他凄凄惨惨地看着长子:“我们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屿县,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没有参与造反,你放过爹好不好?”
“就是啊,我们什么都没做,老老实实待着也有错吗?”秦氏呼天抢地,高声喊冤。
“你放了爹娘吧,我求求你。”谢淮安挣扎着向前跪来,抬头看着谢韫之道:“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有什么冲着我来!”
“不错,你确实很该死。”谢韫之终于开口道,冰冷的眼眸缓缓扫过三人,最后又将目光重新放回谢淮安的脸上:“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你却恨我入骨,坏事做尽,这里没有比你更该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