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妍想起那碗味道有些怪的粳米粥,该不会是吃错东西了罢?
慢慢地往自己的房子行去,却见远远的几个小厮聚在树下谈论着什么,见了她慢慢走近,一脸愕然地看着她。
她心里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看了看自己房间紧闭的门,怔了一会,脑子似乎清明了一些,小西……小西还在里面,忙往屋子冲去。
却被那几个小厮死死拉住,低声道:“姐姐,姐姐莫冲动,少爷、少爷在屋里呢。”
晓妍只觉得浑身的血往上冲,她死命地踢打着拉他的几个人,嘴里胡乱地咒骂着,要将小西救出来。
但终究强不过几个男人去,一会晓妍就被架得远远的了,愤怒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她狠狠地诅咒着这一切。
原来蒋夫人根本就不用她做什么银纹百蝶度花裙,原来她喝的粥里早被下了药,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龌龊的布局……可怜的小西,却要为她受过。她从小一块儿在村里长大的小西愤怒的她被远远地锁进了一间屋子里,再怎么疯狂地踢打着门窗,门外却无一人一般,毫无声息。
她终于滑坐在地上,在药力和怒火过后,她全身的力气如抽去了一般,人虚软得棉花一般,眼泪却汹涌地无声涌出。
终于有人放了她出去,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不时投来的各色眼光,自去寻小西去。
小西正在自己的屋子地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见了她,脸色一红,头更深地低了下去。
晓妍一把抓住她道:“少爷有没有……有没有……”看着小西低垂的头点了点,晓妍全身的血又被激得哄的一声点燃了,四处张望着抓起一角的剪刀就往外冲:“我杀了他。”怎么让她再忍受?
小西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抓住她的手:“你要杀谁?”
晓妍道:“那狗少爷。”
小西将她手里的剪刀一扯,那力度大得让晓妍都怔住了:“你大可不必,我是愿意的。”
晓妍呆呆地听着她的话,只听得她继续道:“晓妍,我们的想法不同。我不想每天天没亮就要起床伺候人,我不想每天手里拿着的都是抹布,冬天手冻得骨头生痛,我不想被大丫头们打骂耻笑,同样都是奴几儿,凭什么?我不想每个月只有一百月钱,连买盒好的香脂都买不了,我没有你的好运气,没有你的好手艺,给少爷做妾,未尝不是好的……”
只觉得,眼前那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玩伴,怎么那么陌生?
而自己刚才的愤怒,不顾一切的举动,原来都是不必要?
晓妍笑了一声,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她慢慢地收回被小西拉着的手,道:“恭喜了,林姨娘。”转身走了出去。
小西脸红了一红,眼神一黯,却也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晓妍昏昏沉沉地走了出去,被风一吹,这清秋季节,竟有几分凉意,打了个冷战,没想到,本来以为罗衙内放弃了将自己收为通房的念头,原来并没有,而是采用更无耻更可恶的方法逼她就范。
现在不是为小西失望的时刻,而是该担心自己的切身问题,有了第一次,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恰好躲过了第一次,又能不能躲过第二次、第三次……?
而她,该怎么办?
傍晚时,蒋夫人带着一众人等回来了,她早就听说了这事,命人将小西送到少爷的房里伺候去。
晓妍只想看看,她这样做,眼里有没有一点愧疚,可是,从她的眼里,只看到一派的冷淡和漠然。
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只是多了个林姐姐而已。
晓妍本想让相熟的小厮传个信给方贵,但方贵却主动地找了她,原来有人向他打听当玉佩的主人。只是,方贵因不知道来人是做什么的,不敢轻易告诉别人玉佩的来历。
晓妍也觉得诧异,多年来再未遇到送她玉佩的那个男子,难道,这玉佩背后有其他的事情?
那些现代看来的电视剧,足够给她幻想的空间,只是,她如今没有幻想的心情。
方贵同时还给她带来了另一个消息,他要娶小琴为妻了。
因方贵娘逼得急了,整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令方贵苦恼之极,而晓妍与他之间的障碍何止一条?想起晓妍曾经替他和小琴拉过红线,想起晓妍曾经说过担心小琴寻不下好婆家的话,想起小琴那与晓妍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方贵黯然之下,决心娶小琴为妻。
方二婶本来并不喜小琴家的声誉,但终究好过方贵不肯娶亲,因此,也应了下来。
寒门小户 六十、因玉蝉今成主仆
六十、因玉蝉今成主仆
据方贵的描述,那打听玉佩来历的人。眉眼并不太像当日送玉佩给她的公子,那会是谁呢?
而方贵因为未弄清楚来人是何意,并没有告诉他实情,但他打听消息的速度,却出乎预料地快。
方贵才离开不久,就有人上门寻晓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