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距离拜访“苗家庄”的日子已经过了两天。庄里的人果然找上了白彤。出乎意料的是,来人竟然就是苗姑娘。此刻两人坐在“如意楼”喝茶。
白彤故作镇静地说:“不知道苗姑娘见我一牙婆所为何事?”
“我就想邀向姑娘喝喝茶。”苗凤凰东张西望,词不达意。
“是吗?可是从我们坐下来到现在,你可是一口茶都没喝。”自从上次中毒,白彤说什么也不再碰她心里没底的东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苗凤凰的杯子猛瞧。
“不是,我是想请教个问题。”她心里很是着急,说得小心翼翼。
“你是想问我关于木公子的事情吧。”白彤一向直来直去,想不到眼前这侠女如此扭扭捏捏,不如挑明了说,否则天黑了,她恐怕都吐不出个所以然来。
凤凰闻言,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热辣辣的。她不好意思地说:“牙婆好眼力。”
白彤思考着怎么答话。我对这两人的事,一无所知,要怎么装。
看她没反映,凤凰低着头,小声地说:“上次相伴回青石县的路上,我们约好月圆之夜一同吟诗赏月,不知道木公子,为什么没有前来?”
白彤算是听明白了,原因这苗凤凰是病急乱投医。这事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我也不过是住在将军府罢了,自己的小命都做不了主,哪里管得到主子的私生活。但是……
“实不相瞒,我不明白为什么木公子并没有如期赴约,但是,既然苗姑娘开口了,我一定替你弄清楚,给你一个答复,你看怎么样?”
“真的吗?”也许凤凰从来没有想过,事情能够进展得如此顺利,所以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双灵目眨巴眨巴地可爱,看得出,她确实很喜欢木浩然。
“嗯。”白彤抿着嘴,莞尔一笑:“不过我得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
只见苗姑娘闪动着长长的睫毛,继而羞赧地垂下眼睑,那有如黄鹂鸟般清脆的声音说:“早前木公子到钱陵我外公家拜访,甚得外公赞赏。恰巧娘修书要我早些回青石,故而外公将我托付给木公子。幸得公子相伴,一路上也算平平安安。公子谈笑风生,温文尔雅,我们相处甚欢,故而约好月圆之夜千里湖畔吟诗赏月。”
白彤心里嘟囔了下,可真浪漫,日久果然可以生情。“可有信物?否则我如何取信于木公子?”
“信物?向姑娘看,这能否做信物?”她优雅地从青丝上取下一簪子,递给白彤。
“这可是凤凰花?”白彤细细研究簪子,不禁叹为观止,太有才了,竟然能把凤凰花做成簪子,这怎么可能呢?可是真的好漂亮,它不像梅花簪,圆锥簪那样小巧,而是五瓣花,花大美丽,鲜红色,带点黄韵,栩栩如生,很是特别。
“嗯,是木公子命人定做送到庄里的。”苗姑娘脸上的表情怪极了,明明想笑,却抿着嘴死死憋着。两个酒窝已经然清晰可见。
白彤收好簪子,善解人意地说:“这做信物再好不过了,你好生等我消息。”一边又忍不住替自己苦恼,少了这苗姑娘,将军老婆要去哪
儿找啊?不是一切都得从头来过。他妈的,都怪自己见不得有情人有缘无分,多管闲事。
“向姑娘。”苗姑娘追了出来。
“啥事?”白彤纳闷地回头。
“簪子,请务必代为保管妥当。”不可否认,她脸上的红晕很迷人。白彤看了都不免失三分神。
“放心,明日此时此处定当原物奉还。”
“当真?”她的眸子闪闪发光。
“当然。告辞了。”白彤飞快闪身,得早些回去,还得跟铁鹰学易容呢,他的脾气那么臭,迟到了他又该借题发挥,指手画脚了。
当白彤气喘吁吁地跑进厢房的时候,铁鹰正臭着一张脸,倚在桌子边上,大爷一般瞅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白彤暗叫不妙,她已经尽力跑了,谁知道这段路那么长,以后绝对不会约那么远了。反正那苗姑娘懂武功,以后叫她施展轻功来会自己就是了。
“你怎么回事?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明知道有危险,还一个人跟她约在外面见面。”铁鹰认为,现在既然是白彤的师父了,对她自然是要多加管束。
“咦,你知道我去见谁啊,那怎么还怪我,我好歹算是去办正事了。”白彤低下头,看着脏乱的衣裳,皱了皱眉头说:“确实有点赃,你等我下,换件衣裳就来。”她说着往屋里的屏风后走去。
铁鹰目瞪口呆地转身,这人真是,把不把他当男人看了,竟然径自说去换衣裳。不一会,屏风后就传来蟋蟋唰唰换衣服的声音。
“你说我都长那么高了,怎么这衣服还这么长,害我刚不小心摔了一跤,痛死了,竟然还磨破皮了。”白彤嘟嘟囔囔地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