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们不对,你干吗凶我?”十米外,白彤辛苦地小跑跟在铁鹰身后,上气不接下气,一颗心全淹了水。
“你知不知道你刚那样有多危险。”铁鹰撒住了步子,放开她的手腕说:“为了十五两银子,你竟然让自己身处险境,值得吗?”
“你以为我想啊,我哪里有带那么多银子。”白彤扁着嘴,郁闷极了,那银子重得要死,谁没事背个几十两在身上,何况谁想得到,喝杯茶要十五两。
“你就不会乖乖等着我回来啊。”铁鹰也豁出去了,管它是不是大街小巷,凶了再说。
“靠,我以为你遇到麻烦了,想去救你,你还这样,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哼!”白彤双手叉腰,背对着他。
铁鹰心中忽然有一股暖流涌现。她手无缚鸡之力,竟然想要救他。是一时冲动还是当真如此?
白彤越想越生气,决定把气都撒在“五两客栈”上,都是他们害她被铁鹰骂。她奸笑着取下腰上的纸皮包,现出了那只旧鞋子。
“你干什么?”铁鹰有些不明白,她怎么还带着它。
“我本来想,不该把垃圾扔在人家的客栈里,所以带出来准备扔掉啊。没想到这家客栈这么黑,我要替村民们出出气。”
“你准备怎么做?”铁鹰并没有阻止她,反而好奇她想干吗,就算她不报仇,他也打算三日内来这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白彤抖动着肩膀,狂笑地掏出怀里的瓶子,往鞋子里倒了颗棕色药丸。之后重新包好,对铁鹰说:“帮我扔到他们客栈里去。”
“会伤人吗?”铁鹰不确定地问。
“我保证,不会弄伤人,放心。”白彤信誓旦旦地说。她默默地想:只是会臭死人罢了。
铁鹰不再怀疑,气沉丹田,甩出了手中的鞋子。却在久久等不到预期中的烟雾出现的时候,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这个叫做‘黄鼠狼拜年’。”白彤得意洋洋地说:“快走,一会该臭死了。”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铁鹰掩不住好奇,他发现自己总被这丫头弄得糊里糊涂。
“那是我最近新研制的,准备用来……”白彤扫了铁鹰一眼说:“我告诉你,你不许说出去啊。”
“你说。”铁鹰并没有答应,只是挑挑眉,问她。
“我准备用来臭死木槿的。”白彤踮起脚尖,在铁鹰的耳朵边上说。
他听后,睨了白彤一眼,说:“你又要捣什么乱?”
“我没捣乱,可是我真的很讨厌她仗势欺人的样子。她的身上总是扑满那些庸俗的香粉,我偏偏要让她臭上几天。”白彤一副孩子气的样子,拽着铁鹰的手肘不撒手。
“那药丸有什么实质功效?”铁鹰不禁失笑,这根本不是一个26岁的老姑娘该说的话,她的心理年龄应该只有6岁吧。
“一旦落地,在重力的牵引下药丸内部会积聚热量,进而融化,短时间内会散发出恶臭,久驱不散。这些药丸可是我用
了半个月时间研制成功的。”
“成分呢?它是什么构成的?”
“苦草的茎根叶啊,拿来煮,就有一股恶心的气味,但是却可以吃,揉成药丸,奇臭无比。闻到的人轻则头昏眼花,重则恶心呕吐。青石县遍地都是,将军府的后山还种了一堆。”
“为什么取那么奇怪的名字?”
“你说‘黄鼠狼拜年’啊,这名字帅吧,我想了两天才想出来的。”白彤邀功似的说:“顾名思义,拜年嘛,当然要弯腰了,撅起屁股。不就是黄鼠狼撅屁股放屁,那还不臭啊。”
“哈哈,真亏你想的出来。我看你这脑袋真是九曲十八弯。这些研制都是谁教你的?”连铁鹰都被她夸张的说辞给逗乐了。
“我妈啊。”白彤一个忘形,手一甩,又赶紧闭嘴,一双翦水秋眸眨巴着说:“我嘛,当然是自学成才了。”还好没有穿帮,不然要怎么跟他解释,她的娘亲是知名大学的化学系教授。估计砍了铁鹰,他也听不懂吧。
铁鹰也不追问,由着她吧,反正死不了人。除去行事冲动,她这一身本领,倒是确实非常适合做军师。
“小二,把菜单给我看看。”白彤大大咧咧地坐在“仙仙楼”内,拍着桌子,扯开了嗓子喊。
铁鹰失笑,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
果然,下一句白彤就说:“还好没在那客栈吃饭,不然我会成为江都第一个洗碗洗到吐血的牙婆。”
“客官吃点什么?”动作麻利的小二“咻”地一声来到他们面前,放下了菜单,掏出了纸笔。
白彤飞快地扫了一眼菜单上的价钱,没发现任何天价数字后才满意地点点头,对铁鹰说:“我请客,你随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