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府的第一天,古月就出现在白彤面前,他说:“你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了?”
“差不多吧。”白彤说:“他竟然要立我为妃,不可思议。”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古月来到她面前,挡住了她赏月的视线,说:“你身上的伤,是不是铁鹰打的?”
白彤抿着嘴,苦笑了下,说:“不是!”确实不是,只不过是他吩咐人打的。
“可恶!”古月一掌劈倒了院子里的桂花树,青筋暴出:“他都承认了,你还要替他隐瞒。”
“我没有替他隐瞒什么。”白彤云淡风轻地说:“我在生死边沿兜了一圈,什么都看淡了,怪只怪自己爱错了人,与人无尤。”白彤掏出怀里的手绢,替他包扎流血的手,一边说:“我没有谈过恋爱,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他伤害了我,可是他也教会了我一件事,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白彤抬起头,虚弱地对古月笑了下,又说:“总说男人变心比翻书还快,我还真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听过陈明真唱的《变心的翅膀》没?”白彤做回石凳上,轻轻地说:“别替我难过,我不想报复,也别笑我懦弱,我只想逃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
“你甘心吗?”
“古月大哥,你会这么问我,说明你没真心爱过。爱一个人,就算他怎么伤害你,你也不会真的恨他的。即使是恨,那也只是暂时的,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我就是不想再受伤害,才要离开。”
“你爱他所以你可以不计较,可是我做不到。”古月一掌拍在石桌上,说:“可惜我打不过他,还被暗算了。”说罢,他忽然堵住胸口咳了起来。
白彤着急地拍着他的背,问:“你去找他了?”
“当然,以我的武功,他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最卑鄙的是,他和那个冷百合,暗算我,刺了我一剑。我跟他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他刺伤了你?哪儿哪儿?”白彤焦急地问。
“这儿。”古月指指左胸口说:“直击要害。他妈的,我真是瞎了眼才打算为他出生入死。”
“天啊,你的伤口又渗血了。”白彤拉开衣襟,尖叫:“难怪你今天穿黑色的衣服,真难看。”
“别着急,这么点血,死不了的。算了,不提那个坏蛋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让你乐乐。”古月拉了拉衣襟,冲她挤眉弄眼。
“嗯?”
“铁鹰和如风也闹僵了,真是太好了。压根就没人喜欢那个妖里妖气的冷百合,我看那铁鹰一定是中邪了,才处处维护她,替她办事。”
这算什么好消息?白彤笑笑无言。
“还有,”古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说:“如风答应了我,替你,治疗脸上的伤……”
白彤看着他,问:“我现在的样子真的很丑吗?丑到你们都如此顾忌提起。”
“不是。”古月不敢看她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说:“好看,挺好看的,只是,我以为,你,想更漂亮一些。”
“古月大哥以前最会哄女孩子开心了,如今功力大退,莫非为了尤昙太久没有训练了。”白彤看他的窘状,忍不住挖苦他。
“你啊你
。”古月饶了下头,有些尴尬,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虚伪至极,但是看她的样子,还会开玩笑,真的相当难得。
白彤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古月大哥别担心,我从一个大美女变成相貌平平的向日葵我都坦然接受了,何况现在多个疤,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想好对策了。”
“真的吗?你打算怎么做?”
“你看。”白彤拨下一束头发,挡在额前说:“一个刘海,不就解决了。”
古月一看,果然,可以将疤痕遮住。只是若隐若现间还是看得出。他只得皱了下眉头说:“如此不妥,刘海长时间盖在伤口上,万一感染化脓,不是更糟糕。”
“也是。”白彤想了下,很认真地说:“反正去掉疤痕是不可能的了,我也不会白日做梦的。倒是不知道能不能换个美美的躯壳?”
“你不会说真的吧?”古月吓了一跳,毕竟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逗你的啦。”白彤笑了下说:“别烦恼我的脸了,拆了纱布说不定全好了呢。我相信奇迹。”
“那好吧。”古月想想,这样也好,因为如风说过他没有一点把握。“对了,八皇子被软禁了。”
白彤并不觉得有多意外,事实上,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能留住性命已经很幸运了。“什么罪名?”
“伪造圣旨,其罪当诛。皇上保住了他,我真有点看不懂皇上打的什么算盘。”
白彤了然于胸,他这么做不外乎是为了在登基初期赢得民心。想必八皇子也不可能平平安安活不了多久,对于言锡文来说,他就是一根芒刺,早晚得被除去。
“你可真行,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那圣旨是假的?”古月忽然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