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白彤终于发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事到如今这些恩恩怨怨都跟她没有关系,为什么她会卷入其中?为了找那个冷百合报仇,困在宫中不得自由,值得吗?就算她杀了那个女人,她的脸也不可能恢复了。反之,言启文还指不定怎么追杀自己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痛痛快快地放手,解脱别人,更加释放自己。终于想明白了,她轻松地呼了口气,哼着小曲起床梳洗。
“白姑娘,皇上派人送来了些遮瑕膏,姑娘要不要试试。”才刚洗好脸,水鹤就拿着胭脂盒等候在旁。
朝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倾身上前,白彤摸上额前的疤,端详了一会说:“不用,我已经习惯它的存在了。”乍一看,还像朵百合花,也挺有个性的。
点点头,水鹤放下盒子,不再说什么。白姑娘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说不需要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
“水鹤,我怎么样才能见到皇上?”
“姑娘要见皇上?”水鹤的声音里明显多了一丝意外,继而她镇定地说:“这个时辰皇上还在早朝,片刻后再到御书房候传便可。”
晕,用听的都觉得麻烦。她点点说:“一会帮我带个路。”
“水鹤领命!”
白彤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就带个路,还领命,至于吗?这个水鹤对自己总是恭恭敬敬的,怎么都亲热不起来。
在御书房外候了许久,香都不知道烧断了几根,也没见皇上召见,白彤累得腰都站不直了,又是蹲又是坐的。身边传来了无数异样的眼光。忽然,水鹤伸手将坐在胖圆柱上的白彤拉了起来,一边帮她整理衣裳一边朝她使了使眼色。
白彤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哇咔咔,慧妃?只见那个女人身后跟着两个奴婢昂首挺胸地从她眼前走过。一、二、三、四、五秒后,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细腰回了头,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说:“这不是妹
妹吗?妹妹怎么也来这了,妹妹是来找皇上的吧。”一边说,一边又撅着屁股,旋转着裙摆朝她走来。
吐血,是谁,是哪个狗腿子说这个人长得像自己,白彤一边讪笑着一边计划找个地方将早餐吐出来。
扯了扯已经处于游魂状态的白彤,水鹤对慧妃行了礼说:“见过慧妃娘娘。”
“平身。”慧妃冷冷了说了句,又装模作样地对御书房外守卫的太监说:“你们这群奴才怎么回事,妹妹来了,也不知道往里通报一声。去,就说臣妾要见皇上。”
“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去通传。”几个奴才,转眼间,刷刷刷全跪下了。
丫的,这慧妃小人得志,果然很吃得开啊。
“妹妹啊。”慧妃拉着白彤的手,轻拍了下她的手背说:“往后你要见皇上,可以到姐姐寝宫去,何必在这排队浪费光阴。咱们姐妹两人,有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白彤死死盯着自己的手,真怕它上面忽然冒出鸡皮疙瘩,吓倒言锡文这宝贝妃子。咱啥时跟你那么熟了?
“禀娘娘,皇上有请。”
“走吧,妹妹。”广布恩惠一般,慧妃拉着她的手,跨进了御书房的门槛。
哇,果然果然是金碧辉煌,连个书房都这么气派。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摆设咱也说不上来,瞄一眼也就算了,只是这未免也大得太离谱了吧,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有两个游泳池那么大。啥御书房啊,连皇上人影都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