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生动。
和当初席司宴第一次看见他时截然不同。
如果说第一次见他,觉得他像只伤痕累累的年轻的狼,那么后来转到一中实验班的陈默,就是伏蟄蓄势待发的状态。
从哪一刻,席司宴觉得自己在慢慢看清他的。大概就是那天黑夜里的巷子,那个发着烧,靠在黑暗墙角朝他看来的时刻。
陈默开始变懒了。
还是那么凶。
谁碰他他就咬谁。
但他偶尔又很让人……
好比现在,为了躲老苟,转身时一盒凉面直接啪一下,盖在了席司宴那双价值一万多的白色球鞋上。
眼看席司宴额角青筋直跳,陈默果断上手。
在周围数双如鹌鹑般不敢动的眼神里,捧着他认为的“挺善良”的同桌那双好看的手,言辞真诚:“我错了。”
“哦。”席司宴也有不能忍的地方,这时就显得他这个人极尽刻薄,冷漠问:“错哪儿了?你真的没有控分?你都把你“弟”气得一分钟都不想在实验班里待了,你端不稳一碗凉面?”
陈默决定收回自己的有眼无珠,这人哪里善良了?
闭闭眼,接了这狂风暴雨,“回寝室给你刷干净。”
席班长转身走了,一句话没说。
“生气了?”陈默问其他人。
齐临点点头,指着自己,“他是真有洁癖,会上手拎人甩出去那种。”
显然这里还有个受害者。
陈默在日常里是有感觉的,宿舍里永远属席司宴的床最规整,电脑桌上干干净净,东西也摆放整齐。
想到这里,陈默突然站起来。
“你干嘛?”老苟问。
陈默反问:“他不会是回寝室换鞋了吧?”
“有可能。”
过了两秒,陈默坐下,放弃,“算了。”
“什么就算了,说清楚。”
陈默:“我内裤还在他枕头上。”
老苟:“……”
齐临:“…………”
其他人:“………………”
你把话再说一遍?!
陈默见他们那反应,气道:“想什么呢,我早上走得太匆忙,把刚从阳台收下来的内裤扔上床时没瞄准,一半搭在铁栏杆上,一半落在他枕头上,而已。”
“而且是洗干净的。”陈默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