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完还没几分钟,周晟的助理就打来了电话,问周挽越什么时候回去。
周挽越看起来有些不愿意,但还是说:“七点,我坐公交车。”
“那司机在X大北门等你。”助理却这么说,原来车都已经开了过去。
周挽越挂了电话,抬眼看向顾迟:“明天来之前,记得吃早饭。”
顾迟愣了愣,才意识到他依然还没有决定明天要不要去。
“也许我哥说得有道理,”周挽越说,“找个同龄人是比较能相处一点。”
其实也并不是所有同龄人,恰恰相反,周挽越和很多同龄人都不太合得来,比如学校里的同学,还有刚才那个一直在顾迟旁边聒噪,打断他们说话的家伙,他都不太喜欢。
顾迟说:“我比你大。”
虽然可能只有一两岁,但也是成年人与未成年人之间的鸿沟,他跟周挽越这种还没高考的中学生可不一样。
周挽越有点不屑地撇了撇嘴,但没说什么,坐在旁边的花坛边上晃着双腿。夏日里的傍晚,太阳还没有那么快落下去,斜照下来,实在是适合校园男女谈情说爱,在各种角落里成双成对出现。在这种气氛里,连顾迟这个单身狗的语气都温柔了一些:“我不是专业的老师,也给不出复习计划,最多给你讲讲错题,还不一定能讲对。”
周挽越说:“没关系,讲错了我会帮你的。”
“可是你一直不去上课,”顾迟问,“学校不管?”
“我哥跟老师说过了,”周挽越回答,“他们没说什么。还有好几个在准备申请国外学校考托福的呢,也都没去上课了。”
“你英语也挺好的啊,怎么不……”
周挽越转头看了顾迟一眼,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但顾迟停住了。
顾迟问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来,这好像不是周挽越本人的意愿能决定的,或者说,他本人的意愿根本不重要,既然能随意转换他的学科,自然也可以不同意他的其他想法。
周挽越好像还没意识到顾迟突然又泛起的同情心,还在进行着奇怪的讨价还价:“或者你早点过来和我一起吃早饭。”
“我明天过去。”顾迟还是妥协。
周挽越这才满意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快七点了,我走了。”
他还让顾迟跟他交换了手机号,看着顾迟把他的名字输进去:“明天要先把今天的错题讲完。”
这都还把明天要干什么都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