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沉着地将通话开至免提,点开了通话录音。
“谢谢你,吴德芳阿姨,其实我一直很感激您这些年对我的帮助。”
吴德芳显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算客气地应付着,“没什么,反正也都过去了,今后你自己好好生活吧。”
“那是当然。”周遂有条不紊道,“今天和您联系,除了想问候您和凌雾,主要也是为了感谢您之前代持资金的事。2020年2月凯蒂置业的两百万股,同年8月美狄亚丝绸的一百万股,还有2021年5月骏安马业的一百二十万股,和2022年1月海天药业的八十万股,劳烦您看看什么时候方便变现,和我做一个资金交接?”
吴德芳态度一变,“你还记着这个事?”
“今非昔比。我最近经济方面很困难,我爸的诉讼年后也要开庭了。”
“是,你们困难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凌雾怎么说也耗费了几年青春在你身上,难道你就不想着给她一些补偿?”
身后是暖容的万家灯火。
而他面对的却是寒冬里的瑟瑟江风,又冰又刺,吹得人眼眶发麻。
这些年来,周遂自认为并没有亏待过方凌雾。
尽管因为人情往来,他偶尔的确会像个风流公子哥儿一样和生意上的朋友出入商务场所,可却从未在本质上做过对不起凌雾的事。至于经济方面,他更是没有亏待过她,平日里衣食住行无疑是最高标准,她自己想买什么也都是随意刷卡签单,等到月底再让吴秘书帮她一起结算。甚至因为她喜欢,前年在澳洲旅游时,他还顺道在悉尼给她买了间露台可以望见歌剧院的套高档公寓。
想到这里,周遂才忽而想起,自己竟还有两辆跑车和一辆商务车挂在了凌雾头上。
这样坦荡的爱,到头来居然换回一句耗费青春?
周遂努力忍住冷笑的欲望,语气平缓道,“吴阿姨,那她现在想要什么补偿?”
“你知道的,女孩子的青春可是去了就没有的,她已经把自己最好的时间都付出在你的身上了。最近这段时间她的情绪也很不好,几乎每天都要做头疗才能睡着……”
“您可以直接往下说。”
“我和她爸爸一直以为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送给凌雾的。毕竟前几年分红的钱,你也都是让我直接转给她了的,是不是?”
“吴阿姨,我送过她公寓,甚至有三辆车还在她的名下。”
“哎呀,固定资产不是流动资金,也不是说变现就好变现的……”
“可是我爸需要钱打官司,”周遂强忍着厌恶,一字一句道,“我现在是需要救命的钱,吴阿姨。”
“那你现在需要多少?”
“还差两百万。”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那头的人转圜态度,换上一副好商好量的语气,仿佛一位贴心的长辈般,“小周,要不你看这样,你爸爸这次官司的钱我们就出了,也当是谢谢你家之前对我们凌雾的照顾。但你们俩毕竟已经结束了,所以刚才你提的那些东西,既然已经成了一场美丽的误会,阿姨希望你就大度一点,留给凌雾,也当是给她今后的生活多一点保障,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