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忽然大喊起来。
我会回来!
吉祥的手向上覆盖,包住她的手,两只手交织镶嵌。
在夜晚游移的街景灯光中,交错的手影像一株张开亦收拢的花。
她可惜地说:“你打朱精益的时候,要是录下来就好了,可惜我看不到。”
“他推了你?”
志明定了定。
她想起在警察局确实提过,为吉祥开脱。
“没推我。”志明回答,“我跟警察找的借口。”
“你撒谎。”吉祥说,“那个男人没有否认,也没有要医药费。”
志明不爽,“他其实欠我更多的钱!拿我的苦力做他开公司的原始资本!”
吉祥问:“为什么不开直播,这个男人就来找你了?”
志明一停。
她眨巴眼睛:“老公,原来你有脑子啊。”
志明拉扯被子包裹自己,“我的老公,又有力气又有脑子。”
他问,“真的?”
“满身都是优点。”志明的指尖刮起吉祥的耳朵肉,笑起来,“我上哪儿捡的灰小伙儿?”
“我找的你。”
志明觉得相见得那么滑稽。
一条贫瘠干巴的昏暗街道,一个病弱,一个嚎啕,彼此都惨得不行。
她噗嗤发笑。
他也笑了。
志明枕着吉祥,呼呼大睡。
次日精神饱满地出门上班,她扒住吉祥亲吻,吧唧吧唧得难舍难分,热火引燃全身,差点滚回了房间。
男人真的瞪大眼睛拽住她往卧室去,手背上鼓起青筋。
志明强撑拒绝,在心里大骂学长全家十八代,钱赔出去给臭资本家买棺材,她得看重现在的工资薪水。
吉祥委屈地睁着发红的眼睛,“老婆,我在家会很想很想你。”
“我有什么办法?”她一样的不爽,“我也不喜欢工作!”
今天开会布置任务,郑盈泰最火热的项目缺人力,其他项目组都忙得不可开交,志明从库房收拾了回来,她听到郑盈泰说:“我们这里需要一个助手,让黄志明来吧。”
志明惊讶,没听错吧?
不对,郑盈泰之前确实无偿帮过她,也应当偿还还人情了。
而且乔晏晏离职了,郑盈泰不想拖着跟她有关、已经变得没有意义的人情了?
组长摇头含糊过去,否决了郑盈泰的要求。
这个组长就是要掐灭所有她可能发展上位的机会。
可是志明不能再长时间领最少的基本工资,所她必须得进项目获得分成才行。
组长说没有适合的项目安排给她,要她等待通知,继续做库房维护。
志明心里门儿清,这畜生!
晏晏走了,下一个是我?你要逼走我?
这个工作唯一对她有意义的就是钱,组长这是开始掐住了她唯一在乎的钱?逼她也受不了,‘自愿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