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心里乐的不行,这样就不用担心家世方面露馅了。
但面上确要做伤心姿态,故意给自己暗暗用了一点催泪粉,哭的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哭就会有鼻涕。
紫苏一恼,大意了!
她将自己的帕子用到要丢弃的地步,鼻涕还没止住,正琢磨实在不行拿袖子擦擦时,忽然,一方灰色帕子递到她眼前。
抬头,就看高岩目色中竟然有怜悯。
然后,这厮又摸自己头了。
他的掌心和云薇的不一样,云薇的软,他的宽,厚,且暖。
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两下,才说:“别哭了,以后你不介意,可以一直住栖迟庄。”
当时她想:怪我哭的太逼真。
这石心肠,终于软化了。
紫苏当然会顺杆子下,只是借口转身拿东西,避开了高岩的手。
不喜欢被摸,不喜欢……
可能是因为自己家世太过凄惨了,也可能是自己哭的触动了他?
反正从盘山镇再回来时,他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路过新丰街,自己多看了几眼街道,他就带自己下来逛。
自己看到一个可爱的布娃娃,他买了。
看到一块可爱的碎花布,他买了。
看到甜点,他买了。
似乎她看什么,他都给买了。
尽管紫苏觉得那些东西,是触动他的恋妹情结,不是想给她买的。
因为那花布,棉娃娃,他看的时候,眼里是慢慢的缅怀。
可是当看着他手中拿着满满当当的小玩意,告诉她:你还是孩子,可以玩的时候,她还是迷茫了。
她还是个孩子吗?
可是父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就说,“旁人像你这么大,早就独当一面了,果然,女孩就是没用!”
父亲失望的语气,刺的她胸口生疼。
她要长大,快快长大,成为有用的人,让父亲刮目相看。
都快忘了,长大除了炼药练毒,原来还有这么多小玩具。
紫苏拿起一个拨浪鼓,轻轻摇了一下,叮叮咚咚。
室内愈寂静,显得拨浪鼓愈发清脆,清脆的都有回音。
紫苏一叹,原来,这就是拨浪鼓的声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