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表弟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架子,喜欢端着,放不开。原本很多走一走就能用的关系,偏偏被他弄得连个话都搭不上。
这也许就是读书人的清高。
他有些瞧不上,又有些羡慕,道:“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吗?彭家现在就认定我们吃里扒外了,我们势弱,说什么也没有用。我怀疑,他们是没办法向彭家的族老们交待了,就把这错甩到了我们身上。要我说,肯定是彭家那边出了问题。还有裴家,你说,我们做的事是不是被裴宴发现了啊!他早不搞什么拍卖,晚不搞什么拍卖,偏偏在我们找到了《松溪钓隐图》的时候搞拍卖,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你别看我这几天都在外面溜达,实际上我是在打听裴宴的事。他和裴老太爷可不一样,我瞧着,他就是头吃人的狼,把你吞到肚子里,还嫌弃你骨头太硬,让他不克化……”
李端越听越糟心,不悦地道:“难道就没有可能是郁家在后面捣鬼?”
林觉一愣,道:“不可能吧!郁家人丁单薄,除了个郁文读过几天书,就没谁能让人高看一眼的了。他们家要是发现了《松溪钓隐图》的秘密,还不得想办法把图卖了!”
两人说着,目光不由对了一起。
若是郁家要卖图,会卖给谁家?
当然是裴家啊!
两人均是心头一震,像有只无形的手,拨开乌云见了阳光,有些事突然就明晰起来。
他们千算万算,怎么就把郁家给算漏了!
特别是自从裴宴掌管了裴家之后,郁家突然间就和裴家亲密起来,而且还开始在裴家登堂入室了。
如果说这件事和郁家没有关系,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林觉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惊喜地道:“我们把郁家交出去好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把自己摘出来了。
李端先头也是一喜,但他随即就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妥!如果彭家要是问我们郁家怎么知道《松溪钓隐图》秘密的,我们怎么回答?”
林觉道:“就说是他们无意间发现的?”
“那我们是怎么知道郁家发现这件事的呢?”
“事后我们重新又自查了一遍,然后就发现了?”
“我们为什么要自查?”
林觉没有吭声。
李端道:“是因为我们自己这边不对劲?那岂不是承认我们这边有问题?”
当然不能承认。
承认了,这件事就得是他们的责任了。
林觉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而且我敢肯定,这件事与郁家绝对脱不了关系。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被郁家算计了吧?我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可这件事就让我这样忍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李端没有理会林觉,在想这件事。
郁家为什么要这样?十之八、九和卫小山的死有关。
这件事他们一开始就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