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存看着手下那张充满了渴求心、原本无机质现在却变得有些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得被对方灼热的视线烫得有些失神。
“你不要那样讲话,好幼稚。”
仿佛为了掩盖自己的羞耻心一般,他仓皇地盖住了温演的眼睛。
“那,‘我想和你接吻’——这个说辞怎么样?”
“……”
凌存认命一般地低下头,吮住了温演微微红肿的嘴唇,尖利的犬齿抵着柔软的唇内,一下一下轻轻地研磨着。
“你这家伙,还没喝酒,怎么就先醉了?”
潜藏在皮肤之下的,是无法克制又暗潮汹涌的狂热。
凌存舔了舔再次变得干涩的嘴唇,眼角流露出些许野性的闪光来。
温演被盖着眼睛,世界一片漆黑,倒也不害怕,还有功夫打趣凌存:“那小存可以拿酒给我喝啊。醉了也好,现在这样的光景,不醉反而没有意思。”
“你不能喝吧。”凌存的手指一下一下勾弄着他的喉结,撩起一阵难耐的痒意,“打磨珠宝……需要很精细的……”
他的话断断续续、起起伏伏,拖延了半天,最终也没酝酿出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意识就跟断片了一般,出现了大段大段的空白。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拿着那瓶喝了一半的红酒,倒悬瓶子,毫不留情地朝着温演身上灌去。
“啊……”
凉飕飕的酒液渗入深色的浴衣,染红白色的海浪图案,软趴趴地黏在皮肤上。酒精成分又很快挥发,感触有些奇怪。
温演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凌存的小臂,指尖深陷入柔软的皮肉,呼吸急促到胸膛大幅度起伏。
葡萄被发酵得当后醇香的味道,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隙里蔓延开来。
很早之前好奇过的问题忽然闪现在脑海里:一个人如果不喝酒,只是闻的话,会不会醉啊?
凌存扯下浴衣的腰带,将温演的手紧紧束缚在一起,然后往上一按。
松垮的衣物荡在腰侧,被门缝里渗入的缕缕月光照得微微透光。
他亲吻着面前人因为夜风抑或是燥热感而泛起的粗糙,脑袋里的一切思绪都团成了糨糊。
残余的酒液积蓄在小腹线条分明的沟壑里。凌存俯身,舌尖卷舐。
淡淡的葡萄味……酒的味道并不明显。
算不上甘甜,泛着不讨人厌的苦味,像是低温燃烧的火,顺着肢体泛到舌苔。
爸爸说谎。
酒并不好喝。
“小存……”温演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你的相机硌到我的腿了,有点痛。”
凌存直起身,反应了好几秒,才迟钝地捡起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快跑到人身后去的拍立得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