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你接吻的人是谁?”温演抬头,温热的吐息扑在凌存的下颌处,仿佛诱导一般继续说了下去:“你和谁接过吻?你应该只和一个人接过吻。那个人是谁?”
“……”
凌存陷入了静默。
他像是逐渐摆脱了方才的混乱和战栗,身躯的颤抖幅度低了许多。
温演更进一步,湿漉漉的吻一路下行,粗糙的指尖揉捏着凌存腿弯和大腿内侧泛着凉意的软肉,听到对方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后,他继续维持着清亮的声线,问道:“会亲吻你的身体的人是谁?”
舔舐微凉而炽热。
平整的牙齿反复研磨皮肉,算不上疼,只是细微的痒感如同电流在皮肤之下流窜。
他似乎随手从某处扯来了废弃的网,捆绑在凌存的小腿上。微妙的束缚感被隔着网纱的触碰强化,总让凌存不自觉地想起陈靖抓着他的腿,强迫着为他穿上丝袜时的场景。
那时,惨白的月光倾泻而下,落在他的背脊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灼伤。
凌存的手勾着温演的脖颈,指尖抵着对方后脑处短短的毛发。
“我……”漆黑的世界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似的,声音投进深渊都没个响儿,缺氧的鱼绷紧脖颈,昂起头,拉起修长美丽的线条,“你是……”
凌存迷茫地想,为什么「温演」这两个字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呢?
明明知道正确答案的。
这个哪怕是在模拟过激的行为时都还会用手托住他脑袋防止撞到墙的人,绝不会是那个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的大恶人陈靖。
可为什么,无论怎么努力,都张不开嘴,说出正确答案呢?
温演沉默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与此同时,吻和啃咬愈发深入,在凌存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好几个濒临出血的深深牙印。
凌存吃痛地勒紧了温演的后颈,不断蔓延开来的疼痛感像是潮水般覆盖着滚烫的躯体。
有什么东西正在更新……像是电脑清除了无用的数据,又迅速被新下载的东西占据那般。
温演滚烫的手压在他的皮肤表层,带着某种决绝的情绪,好像要触碰到他隐藏在躯体内的灵魂。
明明咽喉没有被束缚,那种如影随形的干涸感和窒息感却顺着食道翻涌而上。强烈的呕吐欲积压在舌苔末端,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口腔。
“我想吐……”凌存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沾湿了腰带,声音带上了泣音,“我有点想吐……”
脑袋里天旋地转,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深夜无助的狂奔,难以逃离的恐惧,被猫抓老鼠般捉弄的愤恨,蔓延屋内的冲天大火……一切都在复苏,又迅速碎成无法复原的光点,飘游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