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无数下。
涎液浸湿掌心和手腕上薄薄的皮肤,仿佛要和其下奔腾的血液融为一体。
这样的沉默,让温演恍惚间回到了几个月前。
器材室那次失控后,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接吻之后,凌存都会露出如现在般冷漠又悲伤的神情。
——这是拒绝,是分手,是假借爱之口吐露的绝情。
温演扯开凌存那件白净衬衫的领口,这次没有纽扣崩落。凌存白皙的皮肤被冷色的厕所灯照得快过曝,泛着莹莹的光泽。
温演欺身而上,平整的牙抵着细腻的皮肤,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烙下一圈齿印,激得腺体都发烫抖动。
皮肤蒸腾着粉色,血液不断奔流。凌存的喉中溢出难以抑制的喘息,细小的疼痛像电流在他脑中奔走。他收紧手指,勒着温演的脖颈,让他的牙齿和自己的皮肉更加贴合。
一滴,两滴。
温热的血珠从牙印处渗出,顺着凌存的胸膛一路下滑到小腹,沿着沟壑顺落,在深色的西装裤上氤氲出一片黏腻的湿痕。
他简直像是在说——
「再努力伤害我一点吧。」
火上浇油的行动是:凌存在温演停止啮咬他腺体的行为之后,勾着他的肩,薄薄的舌苔覆上他滚动的喉结,舌尖勾勒着敏感的骨。
温演的眼神因此变得更加炽热,隐隐燃着疯狂的火。
他扣紧凌存的手腕,迎着对方湿漉漉的眼神再次吻了上去,毫不在乎alpha的犬齿将自己的嘴唇划破。
反正两人的口腔早已鲜血淋漓,好像在做的事情并不是接吻,而是在杀人一般。
他用肢体语言回复彻底进入混乱状态的所爱之人——
「如你所愿」。
回到餐桌,两人都调整好心情,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和家长们聊着天。
温良和张云间被再婚的喜悦冲昏了脑袋,只在讨论结婚的事,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个儿子微肿的嘴唇和隐隐从衣领里漏出来的红痕,更没注意到凌存略显别扭的走路姿势和略湿的额发。
明面上表现得越是正常,就越像是对自身狂乱失控的欲盖弥彰。
西装平整笔挺,口袋里却塞着好几条湿漉漉的、沾着腥气的手帕。仔细看看,深色的裤脚沾着几点斑驳的干涸水痕,庆幸于颜色,并不明显。
“……你们怎么想呢?”
忽然,话茬被递到了尚且有些恍惚的孩子们面前。
凌存和温演呆呆地抬头,发现张云间和温良的目光越过半个桌面,温和地向他们投射而来。
“什么?”
“就是——”张云间的脸上挂着小片红意,像是完全不好意思和孩子们提起自己的想法似的,“我和老温,可不可以办婚礼?”
凌存想:为什么要问我呢?